看着外面一边走,一边点烟的背影,猪油仔笑呵呵的点头:“不怪你们,我不也是一样。你们几个啊,这一次是跟对人了。看看言哥,再看看什么颜童、刘福他们,一个想着做生意赚钱,一个想着怎么捞钱,怎么买物业,怎么找小老婆,差距太大了。要我说啊,言哥早晚上位,没准还能做到警队一哥呢。你们好好干,只要不犯错,我保你们都当穿西装做领导。回头把阿义他们也都叫过来,大家一起发财。”
“好啊,大家都在一起干事业才好……”
……
“早,言哥。”
雷洛笑呵呵的走进门,特意用戴着劳力士的左手……
“什么喜事啊,这么高兴?”
现在的雷洛,还是个没有心事,耿直的大小伙子,心机一点都无。按照现在这么发展,有他良性引导,基本没有问题。当然,收黑钱的哪里能真的干净阳光。
但不是有那么个情节么,反派有远大理想行非常手段,正派心怀爱与正义消灭异端。简单的归类一下,他们是前者。毕竟他一直强调,收钱是暂时的,就是为了适应规则,融入规则,改变规则,最后打破旧的规则,重建新的秩序。简而言之,有理想的野心家。
“我要结婚了,下个月的初二,是不是喜事啊。”
“那确实是好事儿,选的还是个好日子呢,二月二龙抬头么。”现在是五零年的一月份,再过几天就过年了。
“本来商量着还要再过两个月的,但是……”雷洛嘿嘿傻笑:“但是阿霞怀孕了,昨天才知道的。”
“呀,那确实是好事。”王言小小的惊讶了一下:“今天我得去找个金店,让他们给我那大侄子打个实心的金锁。”
“言哥,哪里要什么金锁啊,有你这么威的叔叔不就够了。再说了,生男生女还不一定呢。”
“这个思想不好,生男生女不都是你的种?反正我这里都一样,你生一个,我就给打一个金锁。”王言拿着锁头,跟雷洛出了门,一边挂门,一边笑:“行啊,你今年就当爹了,以后要稳重一点了。”
“我什么时候不稳重了?”
“就在你蹦蹦跳跳的跨过我家门槛,对我咧着嘴嘿嘿傻乐的时候。”
……
雷洛沉默了,一直到从警署附近吃完早饭,两人上班散伙,基本上没说什么话。他犯了尴尬,有些不好意思。那窘迫是写在脸上的,毕竟脸红了一路么。至于具体怎么想的,王言不知道,不过猜测的话,他大概在回忆过往的混身冒傻气的瞬间……
“言哥,昨天你让我去走访的事,都了解清楚了。”
刚到了二楼的刑事组,昨天领了他的命的那个便衣拿着文件走了过来。
“麻烦良哥了啊。”王言客气了一下道:“说说吧,什么情况?”
“你猜的不错,那个死者的老婆确实有了孩子,并且刚生产一个月。当时就已经怀孕了,只不过她说不重要,所以也就没跟咱们的人说。也确实是新找了一个男人,而且那个男人跟死者也认识,听人说他们之前都是一起玩的,关系挺亲近。现在看着,他们的生活还是不错的。男的在外面做工赚钱,女的在家照顾孩子。两人都没有父母,就他们两个相互扶持,看着挺好。”
“他们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是最近才结婚的,不过我打听到,在发现了死者的尸体之后,他们俩基本上就算是在一起了。”良哥迟疑的问:“你是怀疑他们奸夫淫妇,可能早有苟且,合谋弄死了那个男人?”
昨天去问话、走访调查的时候他就有感觉,现在忍不住问出了心中所想。
“很大可能。”王言点了点头:“卷宗上记载,邻居在十天前听到了大声争吵、哭泣、哀求的声音,但又说不确定,基本上每天都吵,打老婆也是平常事。现在的那个男人还很早就跟他们认识,关系不错。所以我猜测,可能是那个女的跟现在的这个男的早就偷情,孩子是他们的,因为那个死的吃喝嫖赌的,生孩子八成是挺困难的。当然也不排除孩子是他的,但是无所谓。
因为孩子只是一个诱因,动机很可能就是那个女人受不了这样一个烂仔,不想再过这样的日子,所以偷偷的弄死了他的男人,或者是跟现在的这个骈头一起干的,两人就想过安生日子么。如此算来,后来抛尸的肯定是现在的这个男人,他不是真凶也是帮凶。至于到底是不是这样,那就不得而知了。”
“我觉得也是,因为昨天我过去的时候,他们俩表现的都挺不自然。但他们不自然也有道理,我们不受欢迎么。而且他们也不会想到,我们竟然还在查这个事。”良哥摇头苦笑感慨,接着问:“那这个案子咱们还往下查吗?”
“不查了,我就是好奇才让你过去了解了解情况。”王言摇头道:“即使真的是他老婆联合他兄弟给弄死的,也没什么所谓。这样的烂仔,不管是因为什么被杀的,都是死得其所,不必浪费咱们的精力。以后差不多类似情况的命案,了解了解情况大概猜测一下,如果不涉及到其他情况,抓一个跳脱的流氓顶罪就是了。
不好抓的话,就给那六个大哥说,让他们安排。很多时候,真相对咱们来说并没有多么重要,反正都不是好人,死谁都一样。咱们既少些麻烦,也能提高一下咱们的破案率,两全其美的事。”
良哥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后转身离开。果然,能上位的心都狠,根本就不把人命当回事儿,尽管那些烂仔的命确实无关紧要……
王言当然不知道这良哥是怎么想的,即使知道了也无所谓。现在法制正在健全的时候,有很多漏洞可以钻。又是警匪一家的特殊时期,黑白善恶真的没什么所谓。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吃喝嫖赌抽坑蒙拐骗偷的不干人事,死了又能怎么样?有谁在乎么?亲爹妈除了哭,更多的或许也是解脱。他们哭的是什么?是亲儿子初生时候的可爱样,他们不理解,为什么那么可爱的小人儿,就成了今天的这个样子。
归根结底,原因是环境。原罪在警匪,在港府,在瑛女王,更是在殖民思想,在滋苯主义的原始掠夺……
算是结了一个案子,王言坐回到位置上继续翻阅堆积的卷宗。
重新划地盘、分利益的事,估摸着这两天也就能谈明白了。因为他听到了消息,昨天后半夜的时候,响尾蛇一挑二,暴打光头佬跟另一个流氓头子,但是在打完了之后,被吹水强来了一个黄雀在后,把响尾蛇打成了小虫子。慈云山屁大点地方,六个流氓头子合纵连横玩的挺好。这帮流氓竟然玩上兵法了,是他不曾想到的,但也证明了,人的潜力是无穷的。
慈云山大流氓被他收拾的服服帖帖,前半夜以及白天跟本就不敢动手,只能到后半夜开战。当然后半夜也不是他们的天下,打打杀杀多扰民啊,今天一早他们就过来交了罚款……
也是这样,他要尽量快的过一遍积压的案子,能安排的,都给那些流氓安排上,不能浪费了。这一波的功劳,怎么也够他进一步,升个探目了。
这是刑事组的职级,就是洋鬼子为了给华人一点儿心理安慰搞出来的。毕竟最高的总探长,也不过是警长么,所以给划分出上下级,也好管理一些。从低到高,是探员、探目、高级探目、探长、总探长。
他现在是个探员,真的说来,跟之前军装巡逻相比也没高到哪里去。不过是刑事部的部门级别高,所以他从军装到便衣,也算是升职。
当然现在的这些内部职级也没什么用,就好像在这慈云山警署军装、便衣两组人马中,他说的话、下的令,除了陈统、林明远二人,谁敢说个不?所以关键的不是那个,而是钱。他有钱,把洋鬼子舔舒服了,再算上说的过去的功劳,做个港九最年轻的探长,问题不大。
任何时候,弱都是罪。在六个流氓头子为了利益,打出了狗脑子的时候,许多的小流氓,小势力在大帮派的交战夹缝中瑟瑟发抖,降低自己的存在,免遭无妄之灾。
他们不知道,有个人正埋首案中,加班加点的辛苦工作,就是为了筛选出适合安排到他们头上的合适罪名,捞一些功劳好升个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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