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阿姨说你病了。”
“没事,烧已经退了,明后天就能出院。”
“嗯,那就好……”
她想走,顾廷深轻声叫住她:
“月月,你吃橙子吗?我给你剥……”
“……不用了,你好好休息……我还有事先走了。”
沉月几乎是落荒而逃,不知道自己来医院是不是错了。
她最喜欢吃的水果就是橙子,却嫌麻烦,每次都是顾廷深给她剥,他手上刚才剥好一个,却好像忘了,站起身从水果筐里很慢很慢细细挑选……
这种感觉沉月曾经太清楚,总是想法设法与喜欢的人多呆一会儿,哪怕多一分多一秒,心里也是欢喜的。
她一口气跑到医院大门口,望着天空漂浮的白云。
就这样吧,以前的记忆太痛苦也太不堪,她不想再重蹈覆辙。
高叁学业变得尤为繁重,每天一睁开眼就是做题、背书,一模又一模的测试,高考后,沉月填了申城的学校。
沉连良气得不轻,说要找人把志愿给她改过来,必须留在a市上大学。
沉月淡淡说:“爸爸,我已经十八岁了,前天的生日,我有自己选择的权力。”
她并不是埋怨沉连良没有为她举办生日宴会,只是希望他能想起来,她的生日也是另一个死去女人的受难日。
沉良连却被激怒了,曲起手指在书桌上连叩了好几下:“你和我说权力?你今年就是二十八、叁十八,还是我的女儿,把志愿改过来,不然我一分钱都不给你。”
他看了沉月一眼,又加了句:“倔得和你妈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