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们认为眼前这只鬼强大的上弦之鬼或许是因为头部遭到重创，陷入了短暂的呆滞状态，毕竟这可是超乎常理的‘界限’，怎么可能没有任何代价？
听声音仿佛很远，但黑死牟却急促的改变了斩击的轨迹。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流泪，但不知为何，他感觉应该是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忘记了。
这还怎么玩儿？
猗窝座张了张嘴，似乎要说些什么。
体力也已经到达了极限，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挡下这一击，但他依旧挥刀了。
他居然完全没能看出这个老家伙有这么强！？
不屑于他们的弱小，疑惑于猗窝座为何被逼到如此境地。
黑死牟面无表情的挥刀。
血肉构成的狰狞鬼之刃上睁开了一只只令人心悸的瞳孔。
他的手，早已沾满了无数的鲜血。
那些忘却的身影，那些陌生的记忆，让他的思维陷入了混乱之中。
只是……刚刚才顺利讨伐三只下弦之鬼后，体力还能不能撑得住？
“嗯。”
“究竟是什么？究竟是谁？”
三人心中带着同样的疑惑，可是他们连这只鬼的正脸都没能看见。
这样的问题不断的在猗窝座脑海中闪现。
不仅如此，黑死牟的身躯如同断线的风筝般被击退，如果不是身后的猗窝座及时反应过来帮他止住退势他将会直接冲破烟尘笼罩的领域暴露在阳光下。
他的强大已经数百年没有人领教，如今终于有再次显现于人类眼前。
不仅是杏寿郎，一旁的炭治郎等人同样绝望。
“没……没事……”
气息里带着愠怒，似乎对于表现如此狼狈的猗窝座很不满。
就在他手中的鬼之刃即将触碰到那柄折断的日轮刀的时候，远处突然间传来的刀鸣声。
他抱着头蹲在地上，拼命的挣扎，看上去像是因为阳光的灼烧而挣扎。
杏寿郎额头冒出冷汗。
这只鬼身上的味道……不甘，惋惜，愤怒，但唯独没有仇恨。
“是因为刚脑袋被摧毁的缘故吗？”
后面的猗窝座也愣住了。
在确认几人都没有事之后，轩浩沉默的看着眼前的两只上弦之鬼。
“上壹和上叁相差如此之大吗？”
“黑死牟……”
一刀砍了？不太好……会吓到无惨的。
是谁？是谁会这样义无反顾的握紧他的手呢？
还是始终无法回想起这究竟是谁。
炭治郎、伊之助和善逸的身躯仿佛被定格在原地，只能听见背后的树林中缓步而来的身影踩在地面发出的沉重声音。
水之呼吸·十二之型·澜。
他不断的抓挠着脑袋，似乎想要扯断那些束缚他的东西，指甲嵌入血肉，溢出的鲜血瞬息间在光芒下消散。
六只狰狞的瞳孔里没有丝毫的情感，带给人的只有恐惧和压迫感。
不，不仅如此，刚才那一瞬间，被斩断的不止刀刃，手臂，以及与手臂相连的肩膀也在瞬间因为巨力崩溃。如果他不是鬼的话，现在大概已经失去了握刀的力量。
但他并没有怨恨眼前的人类，因为他输了。
轩浩淡淡的询问身后的几人。
恐惧在几人目光中显现。
眼泪依旧在流淌，他停止了挣扎，目光呆滞的看着自己的手，准确的说是自己的手腕。
站在烟尘里的猗窝座喊出了到来之鬼的名字。
因为刀至的速度要比声音更快。
看来，他暂时是死不了了。
他挣扎，只是因为头痛罢了。
说着，黑死牟转身直视着眼前的几个人类。
月之呼吸·十六之型·月虹·孤留月。
可……面对眼前的上壹，他有些绝望了。
此刻他的手中只有那柄被斩断的日轮刀。
“……”
从刚才一触即分的短暂交锋来看，他们就知道眼前的两只鬼加起来都不会是这个老人的对手。
炭治郎紧握着日轮刀，不断的在内心呐喊着‘动起来’，可是他的身体似乎因为本能的恐惧完全动弹不得。
力量仿佛无尽的狂澜呼啸而至。
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道漆黑的声音缓步从自己身边经过。
脑海中仿佛有一道枷锁，将他重要的东西封印在意识的最深处。
“怎么回事？猗窝座，竟如此狼狈？”
可猗窝座依旧站在那里。
三个不知所谓的少年，一个鬼杀队的柱？就能将上弦之鬼逼至如此境地？
鬼之刃折断了。
他不甘于自己的弱小，没能保护好某种重要之物；他惋惜自己已经没有时间了，没办法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他愤怒于自己的无能，没能挣脱那道束缚在身上的枷锁。
“这是……”
炭治郎等人欣喜的看着这一幕。
黑死牟沉默的打量着自己手中的鬼之刃。
已经没有力气继续战斗的杏寿郎眼中升起一丝不甘。
猗窝座之所以陷入呆滞，是因为无数记忆开始涌现。
“……”
一向‘足不出户’的黑死牟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下弦之鬼全灭，天要亮了，你也迟迟没有回去复命。所以那位大人担心会出意外，让我来看看。”
此刻他亲眼看清了这个仅存于传说中之鬼的面貌。
这个已经在人类视野中消失了不知多少年的上弦之壹的鬼的名字。
炼狱先生的体力已经不可能对抗上弦之鬼，更别说两位。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间从这只鬼身上闻到了悲伤的味道。
这个名字，他在家族的历史中看见过。
黑色的长发束起高马尾，身着黑紫色蛇纹和服，仿佛一位古老而威严的武士。
“！！”
看着突兀出现挡在几个少年身前的老者，黑死牟的目光中第一次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黑死牟……”
就在刀刃接触的一瞬间，他的脸色就变了。
那是十二鬼月之中的上弦之壹的名字！
“！？”
炭治郎呆呆的看着眼前即将暴露在阳光下的鬼。
片刻后，他摇了摇头。
“走吧。”
朝着身后的猗窝座打了一个招呼，黑死牟身影一闪，瞬间消失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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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