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东西总是追着我，无论我跑到哪里都躲不掉，”男人说，“我原本不想把你卷进来，想着让你活在一个不真实的世界里或许也不错，所以总是回避，不想让你这么快明白这些命运，或者永远不要明白最好。但是今天接到你的电话，还是没忍住去接你啊……”
“不热……”楚子航不明所以。
“照顾好你妈妈。”男人说。
让人奇怪的是，明明有这么一条空荡荡的路，为什么堵在这里的车都不过去？这些司机好像从没注意到有这么一条道路似的，就死磕着在这堵车。
“你不是说封路了吗？为什么还要上来。”楚子航察觉到了一些异常，最后还是忍不住问道。
不知过了多久，楚子航慢慢地抬起头来，脸上带着泪痕，目光中满是茫然，就像是刚从一场漫长的噩梦中苏醒，他感觉眼中的整个世界变了，变得更加清晰。
男人现在的表情前所未有的认真，这是楚子航第一次看见他这么严肃的表情，像个慷慨赴死的战士，明知道前面是死路，却还是必须前往。
“路封了，闯过去就行了。”男人说，“有些事情，总是逃不掉的……”
语气中已经没有了恐惧，而是难以掩饰的愤怒。
“还好，跟以前一样，上午起来撸猫，下午出去逛街，晚上跟几个阿姨一起泡吧喝酒，喝得高兴一起回来，接着聊到后半夜，第二天早晨又睡到中午。”楚子航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提起妈妈，不过他还是回答了。
整条道路上全是喇叭声和喧闹声，整个世界简直糟透了。
“这里究竟是哪里……外面的东西又是什么？”楚子航问。
“咚咚……”
“这条路应该能上高架，不过现在高架大概封路了。”男人脸色变了变，嘴里说着，但是车头却直指着这条被封的岔道。
男人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儿子，现在睁大眼睛好好看看吧。”男人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这个真实的世界。”
他们游荡在迈巴赫周围，像是一群死神一样围绕着等待收割垂死者的灵魂，他们一同睁眼，金色的瞳孔在暴雨中燃起，像是鬼火般震撼人心。
他才想起来，现在他们正在高速前进！看了一眼时速表，时速120公里！谁能在外面追着这辆迈巴赫还能同时敲门？
敲门声越来越急促，越来越密集，外面的黑影越来越多了，一个，两个，三个……越来越多的人影聚集在车外，他们隔着沾满雨水的车窗凝视着车里的两人，居高临下。
“后座空调热不热？”男人突然问道。
后座的楚子航也看见了这条路，他心里有种很奇怪的感觉，但是却没有说出来，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不是真实的。
锐利的爪摩擦着车门，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他们不是在敲门，而是试图打破这扇门。
“这是什么东西？”楚子航惊恐地看着车窗外面的黑影。
男人没有回话，只是转过头，反手拧起楚子航，硬生生地将他从后座拧到了前排。
“他是那样的年少，但是他正日复一日地成长。那天清晨，曙光微微出现在东方……”
迈巴赫在空荡荡的高架路上飞奔，此时的速度早已经超速了，溅起的水能比一人还高，男人罕见地在车里点起了香烟，还放起了莫名其妙的音乐。
“别动！”男人爆喝。
前面两辆车因为打滑来了个亲密接触，关键是事故并不是很严重，否则这两个车主也不会还有闲情逸致下车撑着伞口吐芬芳。这种恶劣的天气交警大概一时半会来不了，这两个睿智就这样堵住了后面的几十辆车，有几个司机下车去让他们把车挪开，结果好像撞在人家枪口上，也加入了‘骂’局。
“现在开始你所看到的才是真实的，”男人说，“但是无论你看见什么，听见什么，都不要告诉别人，因为没有人会相信你，他们会以为你是疯子，就像你之前不明白我一样……”
看着后座上儿子皱眉的表情，男人现在只想提刀下去抵着这群人脖子让他们把道让开。
“绑好安全带。”男人声音低沉，夹杂着怒气，不容拒绝。他此刻的脸色难看至极。
“你……”楚子航不太明白。
“该死！”男人单手抱住儿子的头，“怎么会在这里‘灵视’，如此强烈的反应，究竟看见了什么？”
“不用你教我！你……”楚子航想要质问这个家伙突然是怎么了？净说些奇奇怪怪的话，就像是……要离开了一样。
可即使是这样也没能甩掉外面的影子，四面八方都有银色的光芒照进来，光芒中不断闪过黑影，像是一群幽灵一般围绕着迈巴赫。
这是爱尔兰乐队altan的《daily growing》
“究竟怎么了？我们要死了吗？”楚子航茫然地问。
男人的语气里带着有些懊悔和自责。
“不过现在已经无所谓了，他们来就让他们来吧！”男人舔了舔嘴，目光里带着一丝疯狂，“儿子，你以前总觉得爸爸是个废物，今天老爸怎么也要牛逼一把，瞪大眼睛看好了！”
楚子航完全听不懂这个老爸在发什么神经，他想这个男人大概是被外面的东西吓傻了，现在满嘴的胡话，说的好像他马上就要变身假面骑士一样。
迈巴赫的速度已经到达了零界点，发动机转速表指针早已到达了顶点，但是男人满不在乎，再次一脚油门上去，黑色的轿车突破雨幕，朝着前面的光冲过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