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放下电话突然对轩浩说。
男人点头哈腰，这是在街上，两人居然能旁若无人的讨论丧事。
“不……不用，我信龙哥。”
男人有些莫名奇妙，他就是写着玩的，还真有人需要？
“嗯，很好，我要最好的葬礼。”
“真的。”
“谢谢！”
周围的人不由得避开了他们。
轩浩激动地抬起头，眼里闪过希望。此刻他的眼里，或许给他希望的男人，背后仿佛出现了光晕，就像上帝一样。
“哈哈哈哈，你不觉得，给人希望再让他绝望，很有意思吗？”男人笑得脸上的肉皱在一起：“不出两天，这个废物就会提着钱回来，对我感恩戴德，做牛做马，到时候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周围的人总算是发现了不对。
“龙哥！求求你就借给我吧！只要治好我妹妹，下半辈子我做牛做马都行啊！”
他突然跪在地上，绝望的嚎叫。
但是高利贷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借到的，他的底细被调查得很清楚。
送外卖的，房子已经抵押，无父无母，毫无经济来源。
无论哪一项，都不会有人愿意冒着风险把钱借给他。
“真的！”
妹妹走的时候很孤独，身边没有亲人，轩浩也不知道妹妹有没有遗言，他只知道医院让他领走尸体，之前缴纳的住院费已经到期了。
他抱着妹妹一步一步走着。漫无目的，他们的家早已经没了。他究竟该抱着妹妹去哪里呢？
“孩子……人死不能复生，还是早些安葬吧……”
直到，迟来的泪水如图决堤般的从轩浩眼眶里涌出。
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
轩浩额头抵在地板上祈求着，额间渗出的血迹染红了地上的地毯。
男人不屑一顾。在他看来，眼前的人对他没有任何价值，压榨不出任何回报。如果不钱，白来自己手下卖命，或许他会考虑一下养条狗？
“老板，为什么要借给他？对我们没有好处吧？”壮汉有些疑惑。
“这是100万，你要数数？”男人说。
一堆的红色钞票塞得满满当当，这是轩浩头一次见到这么多现金，他的眼眶中忍不住流出眼泪。
“要牛要马老子有的是钱，想买多少有多少，要你来？没有意义，对我没有丝毫好处。”
“是是是……”
此刻的兄妹两矗立在街上，来来往往的人流似乎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各忙各的，行色匆匆。
“行了，滚吧，不够再来找我。”
“额……是的。”
一个干瘦的中年男人来到轩浩面前，用手探了探妹妹的鼻息。
……
就在刚才，他的妹妹永远地离开他了，他甚至没能见到妹妹最后一面。
轩浩摇了摇头，他现在没有资格去质疑。
“当然，我肯定会为你办好的。”男人说。
……
天灰蒙蒙的，开始下雨了。
地面上已经挖好了墓穴。
轩浩穿着黑色笔挺的丧服，一步一步的走来，雨伞佩剑一样握在手里，仿佛想撕裂这该死的雨幕，这场葬礼没有亲戚，没有朋友，除了轩浩以外，就只有那个消瘦的男人作为牧师，以及他安排的乐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