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皇上免了我家的劳役,你们却要把自己的强加到我的身上,看来我是真的长工命,连皇上说的话都不算数。”李家华摇摇头。
“让我去服劳役可以,把买劳役的银子给我,分家了,我要养活妻子儿女,不可能象以前一样代替你们去做苦力。”
“要银子我们还找你干嘛?”李连仲惊讶的睁大了眼睛,他料到了李家华会拒绝去劳役,但是没想到他会跟他们要银子。
“我没有要你们找我,你们找谁都可以,但是要我去,就要给银子,我们现在是两家人,各过各的日子帐自然要算清楚。”李家华冷冷的说,他不是要计较那几两银子,只是分家了,他们还要他去服劳役,他实在是咽不下那口气。
“你家里那么有钱了,还靠这几两银子?”吴氏不可思义的看着他。
“我家里的钱就是再多,也跟你们没有关系,代替你们去劳役,你们自然得付银子。”李家华淡淡的说,心里却想是不是自己太软弱了,以至于受了封还要被欺负?
“李家华,你爹五十多岁了,难道你真的忍心让他去烂泥里面挑於泥?你就不怕他累了、冻了?”
“我从十三岁开始,每年跟着大家一起去河边挑於泥,你们有没有想过我会累、我会冻?”李家华想起自己*去服劳役时还不满十三岁,身量还没有长足,加上常年吃不饱,又黑又瘦,他穿着一双草鞋,踩在刺骨的於泥里,挑着两筐沉重的於泥,咬着牙踉跄着往前走。
幸好同组的叔伯们怜他年纪小,往筐里装於泥时并不压实,又有意无意的帮他一把,他才顺利的捱过了那次劳役,但是回来后也大病了场。
令他感到悲哀的是他病了也没有哪个怜惜他,他的爹娘嫌他无用,说服个劳股回来就生病,养他是白费粮食,兄弟也更是嘲笑他,说他一个农民,什么本事都没有,连劳役都吃不消,还不如早死早解脱,免得拖累了别人。
他能活到现在可以说是个奇迹:小时候他的身体并不强壮,每年春天都会得一两次风寒,每次都会发高烧,浑身无力,但是他的爹娘不仅不给他请郎中,也不会让他休息,他跟平时一样,每天拖着病体下地春耕春种,一天到晚忙个不歇气,犁秧田的时候还要整天泡在水里,晚上躺到床上一身都酸疼酸疼,但一直都没有倒下过。
病得最重的那次是十三岁那年服劳役回来,连着几天发高烧,才在床上躺了几天,被家里人嫌弃得让他怀疑人生,他走到了河边,想要跳下去一了百了时,被他大伯看见了,把他拉到屋里训了他一顿,然后给他熬了一碗姜汤,把他从鬼门关前拉了回来。
“再说了,我又没有要爹自己去,他不是还有两个分了家产的儿子吗?难道你们不知道,家产归谁,老人就归谁赡养?”李家华冷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