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里的水早就放干了,踩上去软软,晚秋的太阳不是很强烈,割晚稻比割早稻轻松了不少。
三宝的任务虽然是捡稻穗,但稻子还没有割下来,没有稻穗可捡,他想要帮着割禾又没有镰刀,就很自觉的把大家割下来的稻子抱到一起捆好。
妞妞看到三宝这么勤快,也不好意思站在那里玩,也帮忙去抱稻子,只是她的力气太小,捆不紧,捆稻子的事只好交给三宝。
徐永来的父亲是原来主家庄子里的庄头,他们从小就在庄子里生活,十岁时才被少爷看中,跟着他进了府,后来才帮他打理私产。
后来家主犯了法,家被抄了,少爷也发配去了西疆,他们也从私奴变成了官奴,官奴是不可以赎身的,他们的生死荣辱都跟主家息息相关,现在一家人的希望全都寄托在李婧文身上,决不敢偷奸耍滑。
加上他们一家子没有少回庄子干农活,对这些事可以说轻车熟路,就是小妞妞都干得很不错。
大壮和大力也是农户出身,家里遭了灾才不得已卖身为奴,他们很幸运遇到了李婧文,李家人对他们都不错,并没有在牙馆里听到的,主家是如何的凶狠,说主家对下人动辄打骂,稍不如意就拖出去发卖,在李家,他们的生活并不比在家时差,除了失去了自由身,生活水平还要高些。
他们对现在的生活状态很满意,做起事来自然也就全心全意,加上都是半大的小伙子,活力十足,力气上虽然比不上壮劳力,但也不错了。
割完一块田后,徐永来放下镰刀就带着大牛、大力去挑稻子,下午,李婧文就没有去田里了,而是留在家里教徐永来他们怎么用打谷机脱粒。
这东西用得好就好,如果不注意也容易伤到人,李婧文示范了好遍,看到他们确实掌了决窍,才让他们上手。
当然,她也没有全然放下,站在那里一边给他们递稻子,一边看着,看到有什么不对的就立刻指出来,并督促他们改正,就这样忙活了一下午,李婧文才放心把脱粒的事交给他们。
“真是方便。”徐永来看到满满的货桶稻谷,一边感叹,一边把里的稻谷舀出来,放到旁边的晒席上暴晒。
他们这边如火如荼的干着活,而老宅,李连仲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以前二房的四房住的厢房,叹了口气后,招呼李家富和小吴氏下地,吩咐李竹和四宝晚点去捡稻穗。
“爹,你真不带信让大哥他们回来秋收?”李家富不甘心的问道,“大哥离下次乡试还有三年时间,大宝和二宝也放假了,他们为什么就不能下地?”
“老三,你别听他们胡咧咧,你大哥和侄子都是读书人,又没有下地干过活,就是回来了,又能做多少?”李连仲摇摇头说。
“二十亩稻子,还有十来亩红薯和高梁,靠我们三个人,要做到什么时候去了?而且我最多只能请五天假,不然,我那工作就留不住了。”李家富这些年也很少干农活,这么重的任务压在他肩上,想想都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