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敢赌。”何光佑突然脱口而出了心里对谢婉莹的想法。
对此,陶智杰的目光瞬间仿佛凝滞住了,包括他嘴唇边淡定的微笑。
临床上这样赌能赢的医生,近乎零,除非运气爆棚了。
她怎么能赌赢了?
虽然谢婉莹昨晚说了一堆理由,然而事实在那里摆着,无法完全排除病人可能有活动性出血。她非要赌是药物刺激胃肠道反应而不是出血。
这样一来,病人自身免疫性溶血可以暂时被排除了,这点很重要,决定了医生敢不敢给病人上机器。因为如果治疗方式不妥当,譬如有自身免疫性溶血倾向你再给病人上机器,有可能加速病人死亡不是治病救人了。
所以,要知道,哪怕是沈景晖自己出面只可能是请求他收这个病人转科,至于做这样的治疗,沈景晖恐怕没有这个胆量给他提这样激进的意见。
为什么她如此坚定自己能赢?
陶智杰的眼里,仿佛重现出了谢婉莹昨晚对他说话时的那张脸。她洁净的脸庞上那双大眼睛,宛如夜里的萤火虫,在绝望中闪烁出微微却充满了希望的光亮。
或许是那一刻,他选择了让她赌一赌,因为他答应过她:好说话。
于他的医生生涯而言,和其他人想的一样,这样赌的事情他压根没有。若不是她,他不会选择赌。只能说,昨晚上他接受她的提议是死马当活马医了。活动性出血史加急性肝衰昏迷了,死的机率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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