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祟终究是邪祟,我的卿儿若是活着,也不会想要变成这种非人非鬼的东西。”沈南风坚定道,只是这话听起来,更像是在安慰自己。
“邪祟终究是邪祟,我的卿儿若是活着,也不会想要变成这种非人非鬼的东西。”
沈南风的话像是魔咒一般缠绕在卿儿的耳边。
她转过头,看向沈司药,虽然是第一次见,但是那张与她有五分相似的面庞,还是让她一眼就肯定,那是她的儿子。
无限绝望的心,再次生出一丝丝的期盼,丈夫舍弃了她,那儿子呢?
沈司药在与她的目光相对之后,其实是有些无措的。
在心里面,他并不认同父亲的做法,但是对眼前这个,半坐在棺中,他应该称为母亲的人,也的确生不出多少亲切之感。
打小他就没有享受过母爱,如今乍然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谁,还是用这种方式相见……
他不知道该抱有一种什么样的心态,是以,对卿儿期盼的目光,他选择了回避。
这无疑,成了压死卿儿的最后一根稻草。
“呵~”她自嘲似得笑笑,渐渐的变成疯狂的大笑,待笑声散去,本就嘶哑的声音更加哑了几分:“原来,我拼命醒来,就是这样的结果。邪祟?呵呵……”
卿儿绝望的闭上了双眼,眼角悄然滑落了一滴泪水。
诚如沈南风所说,若是她活着,自然不愿意变成这般非人非鬼的样子,她不顾一切的占据这具身体,也不过是心有所念……
只是如今看来,倒是她有些一厢情愿了。
既然如此,那这具身体让出去又何妨?
管她是会去为祸人间,还是想要怎样,总归和她是没什么关系了。
“哈哈,天不亡我!天不亡我!”凌厉的笑声中带着些许得意,卿儿再一次睁开眼,身上的气息明显发生了变化,眼中的凌厉夹杂着阴狠。
“真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舍得自毁灵魂让出肉身,哈哈哈!”
同样的一个人,声音却天差地别。
沈南风眼中满是震惊之色,他喃喃道:“你,你才是魅?”
虽是在询问,但他眼中的懊悔之色,显然已经出卖了他。
“我,我竟然亲手,亲手杀了卿儿?”他有些失神的看着自己手中那把铜钱剑。
“嗤~”魅不屑的嗤笑道:“沈南风,把你那副假仁假义的深情收起来吧,我可不是那个蠢女人,不吃这一套。”
当年她被算计,不幸重伤流落到这里,恰好碰见了沈南风,便想着施展魅术将沈南风的修为吸收炼化,借以恢复伤势,提高修为。
但是她被带回南城之后,就改变了主意,她不仅想要沈南风的修为,更想要控制住南城这块势力。
可她算计好了一切,眼看着沈南风就要在他的魅术下丧失神智,成为听她差遣的行尸走肉,却不想出了卿儿这个变数。
这个一直在她体内安生带着,不争不抢的女人,竟然爱上了天天和她翻云覆雨的男人,并不顾一切的抢占身体的主权,害她被压制了那么久,一切计划也都付之东流!
她怎么可能不恨?
她恨不得将这一对男女生吞活剥!
可若只是一个沈南风,那倒也容易,偏偏卿儿这个女人修的是正道,天生就对她有压制,又和她共用一具身体,杀了她,自己也会损失大半修为。
如今卿儿自愿损毁灵魂,倒是合了她的意,她不仅可以炼化卿儿的力量,还可以杀了沈南风。
魅缓缓的站起身,长腿一抬,从棺材中走了出来,缓缓的走向沈南风,似笑非笑的说道:“不过我还真是要感谢你的,若没有你那致命的一击,让那个的女人自愿毁去灵魂,我怕是只能等着灵魂渐渐消散,哪里还有机会占据这具身体?”
“看来,你对我,也不是毫无心思的么,毕竟你的身体一直很诚实,咯咯咯,不如你继续与我双修,如何?”
沈南风极其厌恶的躲开了魅的触碰,扬起手中的铜钱剑,想要再杀她一次。
却不想,才刚刚扬起的铜钱剑,被魅随手一挥就打掉了。
他不甘心的看着被打落在地的铜钱剑,想要去捡起来再次攻击。
魅倒也没拦着他,只是每一次都像猫戏老鼠一般,轻轻松松的将他的攻击拦下,并淡淡的讽刺道:“你以为我是那个对你不设防蠢女人么,这种东西别说杀我,就是想要伤我都没可能。”
沈南风手中的铜钱剑在一起被打落,这一次他没有再去捡,而是准备用灵力攻击。
然,他的身形未动,就被一个声音拦住了。
“姐夫,我劝你还是不要乱动的好,不然我可不保证这小子的魂魄会不会被我给不小心的抽走。”梅三度的声音不咸不淡的响起。
沈司药甚至没有发现有人靠近他,就被一把利刃抵住了脖子,冰凉的触感让他面色微僵,有些难以置信的道:“舅舅?”
“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沈南风双眼微眯,想通了一切。
怕是梅三度早就知道卿儿会不顾一切占据身体醒来,所以才会那样适时的告诉他拍卖行有铜钱剑的消息。
“姐夫你还真是高看我啊。”梅三度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我不过就是跑跑腿罢了,安排好这一切的,可是我家主上。”
“哦,我家主上就是前阵子让你们闻风丧胆的,在南城来去自由,随意剥取灵魂回去炼丹的人。”
沈南风早就知道梅三度和那些人有所勾当,虽然一直没有显露出什么,但却始终小心提防,为的就是想要以他做鱼饵,将他身后的那条大鱼给钓出来……
却没有想到,想要钓鱼的人却反倒被鱼饵给算计了。
“你不是魅灵族的人?”沈南风突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