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您……您这是要干嘛?”沈司药一口茶差点呛着自己,瞪大了双眼,不可思议的看着他爹。
这么败家,不像他爹的作风啊。
“你别管,这把剑我势在必得。”沈南风黑沉着脸,因为外卖又有人加价了。
“一千零五十万!”
“一千一百万!”
“一千……五百万!”
沈南风略微思索了一下,喊道:“两千万。”
他估摸着外面的人纵使对这把铜钱剑有兴趣,也不会再加价了,因为不值得。
事情也果然如他所料,除了几人略有遗憾之色,并没有在加价。
很快就有人将铜钱剑送到了他的包厢里。
……
“尊上,那把铜钱剑被镇南王拍走了,真的没有关系么?”濯缨有些担忧的问道。
之前闲坐的时候,帝高阳和他们说了一下悄悄潜回来的目的。
他们还打了赌,赌镇南王会不会来拍卖行,又会不会拍下铜钱剑。
他和扶摇都觉得镇南王不会,他们不认为一个为了自己发妻,冒着被杀头的危险建皇陵,又鳏居多年独自抚养儿子的男人,会真的狠的下心,让可能尸变的发妻魂飞魄散。
帝高阳却觉得人不可貌相,看得到的情深义重,未必就真的是情深义重。
镇南王沈南风和她的发妻,自是伉俪情深过,在发妻死后,镇南王也一直都在缅怀着,甚至企图利用魅灵族的秘法,让发妻复活。
但他从来没有想过将自己的发妻变成一个不老不死的怪物,更别说这个怪物的身体里,还很有可能装着另一个他不喜欢的灵魂。
且他大概也发现了,那些在南城四处夺取活人灵魂的邪祟,从一开始就是冲着他发妻的尸体来的。
之所以没有立刻动手,只是因为他们在等一个契机。
一个让他发妻苏醒,彻底尸变的契机。
沈南风不可能任由那些人将他的发妻掳走,因为那样无非两种结果,一是他的发妻被那些人操纵,成为一个杀人机器,一是他的发妻逃脱那些人的控制,但也会为祸人间。
无论是哪一种,都不是他能够接受的,与其这样,倒不如从一开始就由他亲手了解了发妻,哪怕魂飞魄散,也好过为祸人间受人唾骂。
且到最后也一样还是逃不过正道的追杀,一样还是要魂飞魄散。
沈南风觉得,如果自己的妻子有意识,一定会赞成他的做法,一定会更乐意死在自己的手里。
所以,他也就毫不犹豫的这么去做了。
如今铜钱剑在手,只待妻子苏醒,意识最为薄弱之际,取得她的信任,一击了结了她。
……
拍卖依旧在进行,不过两个包厢里的人显然都对后面的拍卖没有什么兴趣。
陆陆续续的拍卖了六七件卖品,拍卖师从侍者的手里接过一把琴,一把无弦的琴。
“这把琴,名为无弦琴,顾名思义,也正如大家所见,这把琴并没有琴弦。”
拍卖师介绍道:“但这把琴却是一件正经的神器,且是上古时期流传至今的。原本呢,这样子可遇不可求的宝贝,应该列为压轴卖品的。”
他顿了顿,继续道:“只不过呢,大家也都看到了,这把琴没有琴弦,自然也就无从弹起。”
“之所以会把它拿出来拍卖呢,也是因为我家主人说,这把琴应该有属于它的有缘人。”
帝高阳并没有去听那拍卖师说什么,也没有去关注周围人眼中的火热和犹疑。
原本慵懒歪在软榻上的她,站起身子走到投影石前面,痴痴的看着那把无弦琴。
“真是,久违了呢。”帝高阳轻声喃喃道。
其他人从未见过她这般样子,互相对视一眼,皆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至于这把琴是否值得各位出手,那就要看各位是如何估价的了。现在开始竞拍,起价六十万。”拍卖师笑呵呵的,说出了开场以来,最低的一次底价。
“六十五万!”
“七十万!”
“八十万!”
“八十五万!”
……
虽然是一件碰运气成分居多的东西,但好歹是件神器啊,指不定自己就是走运的那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