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焱垚嗤笑:“口气倒不小!他不就是个小毛孩子么,这种话你们也信!也值得大老远把我催回来?!”
巡检头头真的想哭了,他还真就哭出声来:“帮主,没法不信哪!按说他们把小的们杀了都可能,毕竟夹带私盐是掉脑袋的大事儿,可他们并没有。
他们只是把小的们集中起来,在江心给小的们训的话,外人都听不到的。
他们敢留小的活口,那就是不怕咱盐帮,小的真怕给帮主带来什么麻烦哪。”
军师一脚踹在他肩膀上,骂道:“现在知道害怕了!早干什么去了!说,谁给你的胆子,做这种事情?”
巡检头头被一脚踹趴在地上,干脆哪里跌倒就在哪里歇一会儿了,他就那么趴着说道:
“原本那黑管家求到小的头上,他可是孔家的管家,小的就想多个朋友多条路,这点小事不值一提,伸伸手就帮了;
可是,盐袋子还没等栽赃给他们,就被一伙小要饭的给撞露了馅,还嚷嚷得满渡口都听见了……”
满渡口都听见!贾焱垚气得站起来,照着赖在地上不起身的巡检头头就是一顿好踹!
百姓们不知道各个渡口都是谁家的,可是也不难打听啊!
都不用去县衙翻查包税凭证,只要在渡口处待上一日两日的,就能打听出来。
现在不定盐帮栽赃别人夹带私盐的事儿被传成什么样了呢!
真是的,没那脑子就别瞎应承别人!尽干蠢事的东西!
军师拦住盛怒中的贾焱垚:“帮主,据我所知,三顺镖局从未露过面的少东家回来了,听说这趟镖运的就是孔家的货,这里头肯定有事儿,咱们不能被孔家给裹挟进去。
那个少东家既然没有杀人泄愤,又说让帮主给个说法,说明还是留了情面的,至少也是对咱有所忌讳。
再有,那少东家究竟是什么来路尚不清楚,敢留活口,还敢撂下狠话,来头应该不小,您给我两天时间,我亲自去查。
眼下,至少大汕头渡口没有再犯什么错,不至于让他们过于记恨。”
贾焱垚听军师如此说,火气稍稍平静些,但还是狠狠又踹了巡检头头两脚,才对军师说:“那就劳烦军师走一趟,这么多兄弟,不能让这蠢货给带累了!”
又喝令手下:“把他拖出去!抽五十鞭子!若是命大,就给他将功补过的机会!不过,鞭子要是抽轻了,就跟他同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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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坪县的一个小院落里,黑管家正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焦躁不安。
这里是他偷偷置下的私产,在这里,他是家主,黑家的家主。
他在这里养小妾、养奴仆,当老爷。
平时这里是他温馨的港湾,是他最能获得自豪感和安全感的地方。
可眼下,他却被恐惧深深地笼罩着。
坪上渡和菖蒲渡不但没有给三顺镖局制造上麻烦,竟然还把孔家家主的名声一路给败坏了!
虽说孔普高去了淞江府,还要月余才能回转,可一旦被他知道了此事……黑管家不禁汗出如浆。
别说大管家的位置他不用想了,能不能活下来都是未知数!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四个渡口,四个渡口啊!那是多长的一段水域,竟然一个都拦不住他们?!
“老爷、老爷!”小厮一路跑进来,气都没喘匀,就被黑管家一把揪住:“快说!他们都准备好了没有?”
小厮本就上气不接下气,再被黑管家这么一吓,差点背过气去,眼睛都有些发黑,晃了晃脑袋,勉强回答道:“应该吧,鸽子回来了,您看!”
小厮心说,我知道什么呀?什么准备不好不准备好的?您就叫我盯着鸽子回来没有!
黑管家一把抢过小厮递来的小纸条,看了又看,然后阴狠狠地笑了:“哼哼哼,还好!只要在路上灭了你们,老子也算能将功补过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