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周云和古槐春走出院子，走进开阔的田野里。
周云眨了眨眼睛，含笑说：“我当然是真的开心。”
电影至此结束。
——
掌声。
“是不是有点凉？”
周云并未察觉，她只是怔忪地发呆，看着前方。
她转头看了古槐春一眼。
最后，两个人酒过三巡。
他们碰到了于支阳。
“我知道。”
周云完全素颜，眼睛一亮，说：“啊，忘了开酒了，等等，我去拿酒，你喝红酒还是梅子酒？梅子酒是这地方的人自己酿的，还有米酒。”
“没事。”
两个人之间的氛围，流淌着一种粗糙的、没有任何表演痕迹的老友间的熟稔。
“你在这里的状态，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好。”
周云提杯，“干杯吧。”
是文冰太会拍了。
“行。”古槐春笑着点了下头。
周云知道，当这部电影正式上映的时候，一定会有不喜欢这部电影的人，但是，这一刻，在面对它的第一批观众，能够在此时此刻得到这么多观众的喜欢，周云内心再一次掀起了对电影这门艺术的热爱、尊敬和坚守。
古槐春说：“挺有意境。”
感谢大家的掌声。
——
《岁》获得的评价以好评居多。
周云、古槐春、于支阳、喻楚四个演员的表演，同样得到了很高的评价。
三个人慢慢地走远，走远。
古槐春脸颊都红了。
古槐春跟周云碰了一下。
古槐春的脸上也露出了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的沉默与动容。
当然，这不是古槐春的演技真在这部电影里突飞猛进了。
周云看着大银幕，这一刻心中涌起难以言喻的感受。
经久不息的掌声。
于支阳偷偷看着周云。
所有人都在鼓掌。
于支阳充满敌意、虎视眈眈地看着古槐春。
“那喝点米酒吧，不知道你喝不喝得惯，试试。”
他在电影中呈现出的感觉，就像是私下古槐春和周云相处的样子，真实得让人仿佛不像是在表演。
这部电影，就如周云所说的那样，非常符合柏林电影节的口味。
因为本身就不是在表演。
周云甚至觉得，这部电影真的完全是导演的艺术，包括她在内，每一个演员的存在都只是这个电影的一部分，他们出镜的每一个画面，在一开始都不知道会成为这个电影的哪个部分，最后，被文冰剪辑成现在这个样子，变成了一个与拍摄时的理解有差别的故事。
却更流畅，更有某种哲学上的意义。周云觉得，这是自己演过的、表演最不重要的一部戏，但却是她在表演上最没有设计感的一部戏。非常独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