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看她坐了半晌都没动过,不忍心提醒她:“席先生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醒来时间暂时不确定,你先休息下吧,吃点东西,等他醒了我们叫你。”
熊星星摇头:“不看到他醒来,我就不确定他是否真正脱离了危险,我不放心。”
她就想坐在这里,一直盯着他。
“那也还是请个护工吧。”护士提醒道,“吧台有护工的联系方式,你可以找机构要一个叔叔来,照顾席先生会比较方便。”
熊星星点头:“好,我等下就去。”
机构派来了一名二十岁的兼职男护工,是个大学生,做事还挺细心的,他打算帮席九泽擦身时,回头看熊星星:“小朋友,你能先回避下吗?”
熊星星有些失神,没说话。
“小朋友?”
见她还是不回答,他无奈叹息一声,把隔帘拉起来,解开席九泽衬衣时,他吓的倒退两步,差点没站稳。
熊星星这才被他闹出的动静搞得回过神来:“怎么了?”
她立刻起身,拉开隔帘一头钻进去——
下一瞬,她看到了他胸口无数条刀疤,触目惊心,深浅色彩不一,肯定不是同一时间段受的伤。
“先生他这是经历过什么?”护工震惊地咽了口唾沫,缓了缓才说,“抱歉,我失态了。”
熊星星就站在床边,看他用毛巾抚过席九泽胸口的刀疤,心尖又酸又涩。
他这是经历过什么?
她也比谁都想要知道。
熊文柏打来电话,她敛去眼底失落,退出隔帘:“喂。”
熊文柏听出她语气的不对劲,皱眉问:“星星,你怎么声音这么沙哑?感冒了?”
熊星星嗯了声:“可能是吧。”
其实是今天给哭的,给喊的。
熊文柏哦了声:“不过话说,你怎么这么晚还不回家,妈今晚特地买了早班机回来,打算订餐厅迎接你出院,我跟她来医院却发现你早出院了,却根本没回家。“
熊星星伸出手指头,点了点鼻梁:“临时有点工作上的事,我今晚住雪姐那里,不回家了,你帮我跟妈妈说一下。”
挂掉电话后,她赶紧跟雪姐打了声招呼,雪姐表示ok。
护工帮席九泽擦完身就走了,临走前再三询问熊星星自己留在这里有没有问题。
“你放心去吧。”
她坐到床边,还是那样静静地看着他,想到他今天拼死把自己护在怀中的样子,忍不住又红了眼眶,鼻尖酸涩。
“席九泽。”
她轻轻握住了他的手,心中百感交集:“你去干嘛了啊,为什么伤得这么重?我从来没听熊文柏说过你会打人,你之前……”
话音未,见他眼皮动了动,她屏住呼吸,等他醒来。
睁开眼,看到她红红的眼眶,他皱起眉头,伸手轻轻按了下她的眼角:“小笨丫头,又哭什么?”
熊星星揉了揉鼻子:“我没哭。”
“说谎,今天你哭得够惨的,我还以为我死了。”
“你还有心情开玩笑,都差点出了不手术室了。”熊星星苦恼地拿开他的手,”叔叔,下次宁肯死在车里,也别出去挨打了,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