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窝在他怀里,说话带着微抖的哭腔:“你为什么才来?”
席九泽心里扯着疼,眸光发沉,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由着她哭,却不知该如何往下解释。
总不能告诉小孩,是她的妈妈希望他跟她保持距离。
熊星星的声音闷闷的:“你知道吗?雪球快死了,它动手术那晚上我给你打了无数个电话,你一通不接,直到今天你都还回过我。”
“什么?”席九泽眸光一窒,“怎么回事?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吗?”
他回过电话,但她不接。
可这不是重点。
“你哥也没跟我说过这件事。”他皱起眉头。
熊星星哭得肩膀一抖一抖的:“他神经这么大条,我告诉他有什么用?雪球已经快死了,我打给你不是让你救它命,只是你作为它的爸爸,我想你陪它最后一程而已。”
她不知道他这段时间究竟在忙什么,但她真的很失望。
这些天,雪球痛苦的叫声,每一声都仿佛在往她心上刺,每次看到它红红的眼睛,她都会自责,如果她能早些发现多好?
席九泽百感交集,薄唇微微翕动,一时间不知该说点什么好。
“抱歉,是我疏忽了。”
他嗓音微哑,松开她,用纸巾轻轻帮她擦掉眼泪:“它现在在你家吗?情况如何,我待会儿去看看它。”
熊星星接过纸巾,自己擦泪,慢吞吞道:“我今天去拍广告,把它也带去现场了,你问雪姐,她应该知道它的下落。”
席九泽点头,指腹轻轻擦过她哭得微肿的眼圈:“别哭了,小朋友,是叔叔不对,我给你买好吃的。”
“我想吃火锅。”她定定地看着他,眼神坚毅,却被他一口回绝。
“你受了重伤,不能碰重油腻重口的东西,吃点清淡点,等你痊愈后,叔叔再带你去吃火锅。”
熊星星烦恼地咂咂嘴,把头埋进被子里,不想再跟他说话。
她现在心情郁闷,就想吃点胃口重的,怎么了?
席九泽沉眸,看着被子微微隆起的部分,盯着看了好一会儿,确定她不想探出脑袋来,才淡淡道:“要是不想看见叔叔,我就暂时回避,别在被子里闷坏了。”
她没说话。
直到听到病房门打开的声音,才慢悠悠钻出被窝。
他果真走了。
熊星星眼底划过一抹烦躁,一点耐心都没有,他这么多天不理她,就这么两句,以为就能哄好她?
开什么玩笑?
席九泽问过雪姐猫的下落后,去了趟医生办公室才离开,夜里,他请来的专家到了,帮熊星星重新做检查,医生还顺带帮忙拎了两大袋零食到病房里,画面挺诙谐,搞得她气笑不得。
他自己不来,倒把这活交给拿手术刀的医生。
雪姐在门外听到护士聊天,不由得皱起眉头。
“没想到泽少二三十岁的人了,还这么没常识,竟然跑到杨医生办公室里去问他,熊星星腿摔断了,能吃火锅吗?”
雪姐眯起眼睛来,席九泽吗?不至于吧?他是多精明睿智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