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别前,席九泽再三劝慰,“再考虑下,星星。”
“真不用了,叔叔你让二哥加把劲,帮我好好找下证据就行了,反正我能笃定那晚的医生是有问题的。”
她冲他眨眼一笑,随后跟着狱警往回走。
“阿姨,这条路怎么跟刚才来的时候不一样?”
狱警道,“两条路都行。”
经过回廊时,一阵风刮过来,熊星星顿住步伐往旁边看。
院子里摆着一个绿色的全新邮筒,风把筒身上未干的油漆味都吹来了。
熊星星猛地眼睛一亮。
“原来是这个味道!”
她赶紧拽了下狱警的手,“阿姨,你能赶紧帮我叫叔叔回来吗?”
“探视时间已过,跟我回去。”
熊星星朝她眨巴两下眼睛,晃着她的胳膊,奶呼呼地撒娇道:“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跟他说,人命关天呐。”
狱警被她一双大眼睛萌化了,轻声咳嗽了下才说:“行,最多再给你们两分钟。”
“一分钟就行!”
席九泽刚驱车离开,接到看守所电话,立即折返。
“变卦了,打算跟我回去了?”
席九泽一见到她便问。
熊星星摇头,招招手,等他蹲下来才勾着他的脖子小声说:“那天的医生手很粗糙,我一直没想通医生的手怎么会那样?直到我刚才闻到院子里一股油漆味。”
“叔叔,那天的医生身上,也有同样的味道。”
他必定是假冒的医生。
席九泽沉眸,再次回到车里,打给了熊文柏,“去查事发当天医院附近有没有工地装修。”
“查这个干吗?”
熊文柏一愣,“不过我查到那晚的清洁工了,他说自己值班前肚子疼,去了趟厕所,而且他的工服原本挂在衣架上,等他回来发现在桌子上,好像有人动过。”
这还是熊文柏再三追问,清洁工才回忆起来的诡异地方。
“席总,清洁工应该是假冒的。”
“医生也是假冒的,应该就是同一个人,赶紧去查。”
席九泽挂断电话,忽地想起点什么来。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他干脆驱车来到振育孤儿院。
那日火灾,是小孩在房间里玩荧光棒烧了床褥导致的,修缮是个大工程。
席九泽刚进门,便听见拉砖头的一位民工问身边同事,“那个张力怎么从今天到现在还没来,不想干了?”
“谁知道他呢,一副瞧不起我们的样子,大家都是民工,你说他摆什么谱?”
席九泽上前两步,两位见着他,先是一愣,随后认出是雇主,恭敬笑道:“席先生,您来了。”
两人刚想走,被他叫住。
“你们这儿有个叫张力的人?”
“嗯……对啊。”
席九泽给他们看了照片,两人确定是他没错。
这一瞬,似乎所有谜题,都有了答案。
席九泽正欲返程,也是此时,看守所来电,“席先生,您可以来接熊小姐出去了,就在刚刚犯人来自首了。”
“是张力吗?”
席九泽拧眉,他这是哪一出?
熊星星被带回派出所,刚进门,就看到张力对着民警狂扇自己耳光。
“真的是我干的,从头到尾都是我一人策划,警察,你们一定要把我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