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过是书画馆里养的一条狗，护着这臭丫头片子做什么！让开！”女佣吼道。
施夫人没作声，默认女佣的放肆。
“我……”
“赵经理，你让开。”熊星星眼底生出丝不耐，把他拉开。
在外面凌辱她半天也就罢了，现在还敢动手打人，真当她手无缚鸡之力，还不了手？
“当年你们施氏名不见经传时，你老公处处找投资碰壁，你知道凯韵的苏星玫对他说过一句什么吗？”
什么……
施夫人脸色一僵，往后退了两步。
“夫人！”女佣赶紧上去扶稳了她。
施夫人手抖着指熊星星，“小疯子，你怎么知道这些事的？”
那是施家最难的两年。
她感觉这丫头不正常，说话时眼底毫无小孩的青涩懵懂，五官倾泻而出的全是她这年纪不该有的成熟稳重。
听听她说话这口气。
施夫人竟莫名觉得冷汗涔涔，见了鬼似的觉得诡异。
“我知道她说了什么。”
熊星星环胸，朝着施夫人走近，勾勾手让她蹲下来些，施夫人出于好奇，真的蹲下来了。
“她说，既然卑微地求人，那就拿出狗该有的姿态，趴着跪着都好，别以为长了张嘴，便能乱吠，要……注意文明。”
熊星星咧嘴一笑，宛若开在荆棘丛里的蔷薇花般娇艳高贵。
施夫人不知道当年苏星玫到底跟丈夫说过什么，但她记得丈夫回家那天大发脾气，说从今往后跟苏星玫势不两立。
去年苏星玫过世，丈夫心情前所未有的好，还特地带她去国外环球旅行……
脸白如死灰。
她看眼前的人，明明是小孩模样，却叫她浑身汗毛倒竖，犹如丈夫曾经挂在嘴边的苏星玫复活了。
对，就是复活！
她们俩都是同样的刻薄，尖牙利嘴。
“两幅画，我都要了，施奶奶有意见吗？”熊星星气死人不偿命。
女佣刚想再说话，被施夫人拉住了手。
“多少钱，赵叔叔？”熊星星回头，甜甜一笑。
“我在来店之前已经联系过馆主了，他说承蒙席先生人情，给你打0.1折，两幅画嘛，一万块意思下就好。”
也不介意施夫人还在旁边，赵经理直白道。
“夫人，你听见了吗？”
女佣瞠目结舌，盯着施夫人惨白的脸，“即便不是真迹，是赝品的话也不止一万啊，他们这是看人下菜碟，扰乱行情！”
施夫人摆摆手，“走了。”
“夫人……”
女佣不情不愿地扶着施夫人落荒而逃，赵经理也辞退了那位服务员，熊星星神清气爽地买完单从大楼出来，路边一辆阿斯顿马丁按了下车喇叭。
她回头一看车牌，笑盈盈地小跑过去。
“叔叔。”
“你来这边做什么？”熊星星一头扎进开了空调的车厢里，笑得眉眼弯弯：“没想到你跟仙鸣书画馆的老板认识，托你的福，我跳楼价买了两幅字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