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簌簌吃过早饭便觉得有些困,便靠在窗边打盹。
秋菊轻手轻脚地从座位下取出一个木漆盒,把茶叶拿出来,又放在火上加热,再注水,反复好几次,给祁簌簌捧着醒神喝。
祁簌簌喝完茶,想起自己此行还需要照管商队的事,便从包袱里找到一本书,倚在秋菊身上,懒洋洋地翻开,啪叽一声,秋菊的卖身契从书里掉了出来。
秋菊:“……小姐,东西掉了。”
祁簌簌发觉自己的恶作剧对秋菊不起作用,便笑了笑,把书朝她一扬,道:“你看过这本书吗?”
那是前朝写的杂书,第三本,《林国通史》。
祁簌簌数天前便从书架上找到这本书,预备在路上看看,她把秋菊的卖身契折好夹在书的最后。
也许是因为离开了京都那个让人窒息的大染缸,祁簌簌仿佛又回到了在徐州打扮成少年模样,肆意纵马的时光。
虽然只在京都呆了半个月,对祁簌簌来说,却是度日如年一般难熬。如果不是还有和景荣的婚约,她是一点也不想回去的。
秋菊摇头说自己没读过,祁簌簌便突然来了兴趣,主动提出讲给她听。
然后她翻开第一页,缓缓念道:“塞外有诸多胡人,各不相同。其一族以兽为神,似狼非狼,似犬非犬,音似‘獒族’,男子骁勇善战,吃苦耐劳,上身常年着狼皮,下身穿精铁战裙,边塞汉人称之为‘獒男’。女子貌美,能歌善舞,腰肢纤细,世人称“犬姬”。”
“我娘就是犬姬!”秋菊有几分激动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