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昭,我今儿个出门,瞧见燕子南飞。段南风只说了这个,但齐昭一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当初齐昭想解释什么,可这些若由他来解释,对段南风来说似乎就多了一层只是想求得原谅回到从前那般的意思在。
都说破镜重圆,和好如初。
可是以他们当初那般不平等的关系,无论是段南风还是齐昭,他们都不想,也不能如初。
齐昭已经想明白,他们之间只可能和好,若是如当初那般,不过是再一次往段南风心上捅刀子罢了。
你不必解释,我暂时暂时还没有心思去听。段南风的声音很轻,听得出来他在压制心中某种情绪。
他们二人都知道,他们说起从前只会吵起来。
对他们来说,一个人避开锋芒不够,必须得两个人都去避开才能不再成日充斥着争吵。
可明明是段南风提起的,他却说自己没有心思去听。
齐昭有时候会想是不是一个人受了刺激之后便会性情大变,或是因为怀孕才会变成如今这般。
反正齐昭已经有一段时间摸不清眼前人究竟是如何想的了。
这日齐昭只是过来告诉段南风,不久之后或许可以拿下齐晋,齐晋也在想办法翻盘,叫他这些日子多加小心。
说完之后不等段南风赶人,齐昭便自觉离开了这处院子,仿佛这院子并非齐昭的住处一般。
因着齐昭这话,段南风本就没打算出门,之后几日更是没心思出门去,只打算每日跟着砚山先生读书。
不过这几日砚山先生有些事儿,并非是日日来。
段南风心中有个问题想问,便在心烦意乱当中多等了几日,方才等来了带着他另一位学生一块儿来的砚山先生。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要出门采风,不一定能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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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段南风没想到杜泉还会来, 更没想到齐昭竟然会放他进来。
想起上一回杜泉的话,断案南风眉头一皱便想让人将他请出去。
可砚山先生说杜泉也有许多不解想问自己,怕耽误段南风读书, 又觉得刚好可以一块儿讲讲便将人带来了。
砚山先生说的也不无道理, 段南风垂眸想了想, 想砚山先生教自己这么笨一个人读书已经是劳心劳力,也不好这般驳了对方的面子, 自然是没说什么。
不过面上没说什么,段南风面对杜泉的时候脸色总归不会很好,砚山先生见了也没帮忙打圆场让段南风得给杜泉好脸色。
左右就是与朝堂上的事有关,要不就是私事, 砚山先生插手也是不好,索性直接没管二人恩怨,只叫他们闹去。
杜泉明显是有什么话想对段南风说的, 但段南风一心支开杜泉好将心底疑问拿来问问砚山先生,根本没心思去听杜泉想对自己说什么。
最后还是砚山先生说坐久了想一个人出去走走, 留下段南风二人在屋内,才勉强打破原来的僵局。
可段南风根本不想跟杜泉有什么接触, 他站起身便要往外走。
因着他们读书时候茯苓是不在里边的,甚至不会在他们这件屋子周围,所以段南风被杜泉拽住的时候连个帮忙的人都没有, 孕夫身子又重行动不便,根本没能避开便被杜泉拽了回去。
我知道你不想听我说话,但这件事很重要, 我不得不到这儿来告诉你。杜泉深吸一口气,看着不断挣扎的段南风,狠狠心将人往怀里按, 不肯叫人挣脱自己的怀抱逃开这里。
这个被困在怀里的动作狠狠刺激了段南风,他一瞬间瞳孔放大,整个人仿佛受到什么很大刺激一般剧烈挣扎起来。
你别激动,段南风,段南风,你别动!杜泉连忙按住他,实在没有办法只能将人往榻上按,又手脚并用将人困在了榻上。
段南风感受着这个姿势带来的压迫感,只感觉整个人都僵硬起来。
不仅如此,他还觉得自己全身仿佛长满了刺,正朝着外界一切人事物张牙舞爪以保护自己。
他警惕地看着眼前的杜泉,也观察着周围哪里还有空隙可以躲过去。
拉开与杜泉的距离,是目前唯一可以让他感到安心的事情,他不想要被人这般困住,他对这件事情的恐惧远远超出自己的想象。
你想说什么?段南风找到一个空隙躲过去,依旧警惕地看着杜泉,满眼写着你敢过来我就与你同归于尽的威胁。
齐晋瞧着不行了想鱼死网破杀了齐昭,他一死,你便是不死也要受齐晋羞辱折磨。杜泉说到后面抬眸看了看段南风的神色,生怕这话又叫对方生气了。
好在段南风如今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话语,况且杜泉也没说错,若齐昭死了,那齐晋定然不会让他好过。
记得齐晋说过怀孕之人还要好玩一些的恶心话,想来若没了齐昭挡在前边,这话便不会只是一句玩笑。
段南风并没有因为这话自己不爱听而让杜泉滚,只是抬眸审视地看着杜泉,问:你怎么知道这事的?你将此事告诉我是想做什么?
杜泉咽了咽唾沫,稍稍退开一些,却没有完全离开榻上,只停在边缘的位置说:我怎么知道的不重要,你只要知道我来是想带你走就是了。
带他走?
段南风瞧着杜泉的模样冷笑一声,心说齐晋不是人,那杜泉就是人了吗。
齐晋是个不聪明的恶心东西,杜泉是个聪明的恶心东西。
二人之间的区别除却聪不聪明,还有一点就是齐晋会直接恶心你,杜泉怕是还会绕些弯子哄一哄你。
若是从前的段南风,跟着杜泉走了怕是要被啃得骨头都不剩。
我不会走的。段南风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别过头去说了这话,希望杜泉知难而退。
可是,想来也有齐晋的打算让杜泉着急了的原因在,杜泉根本不肯让步,说什么都要带段南风走。
甚至伸手来抓他,瞧着像是现在就要将他带走似的。
段南风哪里会让杜泉得逞,杜泉的手一过来,他便趁对方双手都伸来无法支撑自己的时候猛地推开对方。
杜泉本就跪坐在边缘,被段南风这么一推,整个人都翻了下去。
而段南风则是趁着这个空当从榻上下来,快步出了这个门,恰好遇见刚跨过院门的砚山先生。
杜泉也反应也是快,见段南风跑出去便想连忙追上,没想一出去却是瞧见段南风正与砚山先生说话。
来之前他便向砚山先生保证绝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如今砚山先生在,他自是不好去抓段南风。
齐晋那事他又不好叫砚山先生知道,自然只能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砚山先生见杜泉过来,懒懒掀起眼皮警告地看他一眼,问:既是将不解之处都与你讲了,那你也该回去了。
杜泉知道这是砚山先生见情况不对将他赶回去,他也没有理由再留下来,如果砚山先生都赶他,那王府的影卫不会放过孤身一人没有段南风做挡箭牌的他。
杜泉这般想着,咬了咬牙想着晚几日再来劝劝段南风别留在齐昭身边,抬起眼与砚山先生对视一眼,方才低下头行了个礼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