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l:楼主凡尔赛功力大成。
2l:这不睡了他?
3l:这不睡了他?
楼主:封楼
门突然打开一条缝,光线透了进来,他心下一惊,赶紧将手机按熄,闭着眼睛装睡。
又睡着了?宋易晟探了个头进来,悄声问道。
没得到回应,他扒着门框,又小声说了一句,你的药还没吃,我给你拿进来?
沈淮书眉头微蹙,心想小孩应该不会这么莽撞,没有得到同意就进来吧?毕竟刚住在一起约法三章过,自己的房间是不能进的。
可惜,他还是低估了宋易晟的脸皮厚度。
没有听到拒绝,他蹑手蹑脚地就走了进来。
脚步声渐渐逼近,沈淮书的只能祈求月色不是那么地亮,千万别发现他是个装睡的。宋易晟走到他床边,在床头柜上放下水杯,没有开灯,他只能蹲在地上借着月光捣鼓那一大堆药片。
沈淮书一时埋怨起自己,若是记得吃了药,小孩儿就不会进来,自己也会因为感冒药的原因犯困,就不会沦落到现在这个装睡的地步。
水要凉了,你要不醒醒?宋易晟半蹲着,支着下巴,歪着头。
他的声音很小,让人搞不清他到底是希望人醒,还是希望人就这么睡着。沈淮书睡着的样子像只温顺的猫咪,眉头浅浅皱起来。
或许是做噩梦了吧。
宋易晟这么想,小心翼翼地抬起手指,想将那皱褶抚平。
额头上的指温越发炙热,沈淮书终于是忍不住,装作被吵醒的模样动了动。宋易晟马上将手收回去,惊慌道:你醒了?
他急忙把水杯拿起来。
药,你没吃呢,我给你拿进来了。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述说尽了他的紧张。沈淮书懒懒睁开眼睛,夜里,猫儿的目光是凌厉的,让人心惊胆战。
宋易晟眼神游离,不敢直视他。
知道自己犯错了吗?沈淮书冷声问,沙哑的嗓音使得压迫感加剧了。
宋易晟委屈地点点头,手心里拿着药片晃了晃,似乎在为自己找借口。
我不管这些,今天自己越线了多少次你自己心里清楚,该不该罚,要怎么罚,你自己去想,出去吧。
宋易晟待在原地一动不动。
此时一阵夜风吹进来,沈淮书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又凉着了?宋易晟忽的站起来,转身去将窗户关了,那不断撩着窗帘的风终于是停了下来,空留狡黠月色和星辰。
房间瞬间变得更加安静了,只有二人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唯一能让小孩赶紧出去的办法只有吃药了,沈淮书被逼无奈,只好坐起来,将药吞了下去。被子一离开身体,他又开始觉得冷,吃过了药,哆嗦着钻进被子。
你走吧。他说。
小时候我一生病,我妈就整宿陪我。你身子这么弱,我担心你起夜着凉,要不我陪你一宿吧?宋易晟把下巴搭在床沿,嘴角扯出笑。
沈淮书愣了半天,到嘴的责备却被咽回去了。
反正你都要罚了,我现在走,不是吃亏了吗?我不走。宋易晟坚定道,伸手将他的被角给压实了。
这个动作只在小时候出现过。
感冒发烧是常事,母亲因为他身体不好,只要有点发烧的苗头就会整晚整晚地守在他床边。医生请了不少,中医西医都用尽了,毫无办法。
这种时候,家里那些男人都是没用的。伯伯事业繁忙,父亲忙着讨好伯伯,谁都没精力管他,也只有母亲会守着他,逼着他吃药,逼着他捂汗,想尽办法让他好得快一点。
有时候,姐姐也会陪他,给他说学校里最近发生的事,也说朱向最近又在学校犯什么错了。谈起朱向,姐姐永远都很开心。
喜欢那个人是姐姐的秘密,沈淮书是个嘴严的人,他不会暴露姐姐的秘密。
想到姐姐,心口又疼起来。
就算是已经把那些事情想明白了,可他还是不愿意相信,毕竟在他的印象里,他们姐弟的关系绝对算不上恶劣,他们没有发生过任何矛盾。
除了在朱向这一点上,他和沈清雅,是没有任何分歧的。
被子被从头到尾地压实了,那些发自骨子里的冷意突然间被热热的东西笼罩了,心口是暖的,鼻子又是酸的。
睡沙发。
什么?宋易晟打了个呵欠。
那儿有个沙发!你别趴我床边上了!沈淮书哑声骂道。
这时候,宋易晟才不情不愿地把他那好看的下巴从床上抬起来,起身去搬沙发,发现沙发是可以把靠背放下来的,轻笑一声,将其拖到床边上。
沙发边缘与床边对其,目光在夜色中肆无忌惮地对撞。
宋易晟笑得露出虎牙,手指轻轻在他眼皮上一点。
别这么凶看着我,我不是睡沙发了吗?嗯?
沈淮书把被子咬紧了,心想转到一边又得再压一次被角,只得愤愤忍下,将眼睛闭紧。待到耳边传来安稳的呼吸声,他却又悄悄睁开条缝,偷看了一眼。
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
只是觉得奇怪,噩梦在这个晚上并没有再来侵扰了。
一人一狗养了好几天的病,终于是回归正常生活。
为了庆祝贝贝出院,沈淮书特地找了家狗狗料理,订了好几天的专属大补食谱,没多久就涨了好几斤,他抱起来都嫌重了。
料理店的店员上门收钱,宋易晟这才发现,贝贝一顿饭比他贵三倍,当即就生了一顿闷气。趁他生气,沈淮书把藤条拿出手,搞了次秋后算账。
捧着红肿的手心,宋易晟还得亲自给那藤条放回去。要知道这根藤条在刚入住的时候就被他给掰折了,前段时间为了哄沈淮书高兴,自己拿了工具将藤条给黏好,如今却又被用来打自己。
狼心狗肺!
贝贝吐着舌头,没心没肺地叫了几声,尾巴摇地飞快,高兴地不行。
宋易晟蹲在一楼的角落,又指着它咬牙骂:说的就是你,没良心!枉我对你这么好!
贝贝高兴地蹦起来,舔了他一脸。
宋易晟:
小柒递了张湿巾过去,半掩着唇笑道:你骂贝贝做什么?贝贝听得懂?
宋易晟擦了那一脸的口水,望着二楼那个一边喝咖啡,一边看财经新闻的优雅店主,心里一股无名火直冒。把手伸出来,苦笑着说:柒姐,你看看,我敢骂他吗?
那红肿让小柒看了都倒吸口冷气,啧啧两声。
老板这打人的功力不浅。
那是,他沈家祖传的手艺,往上数三代都是教书的,教鞭就是吃饭的家什。
宋易晟挑眉,看在我这么可怜的份上,柒姐,你开开恩,让我今晚早点走?有个车友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