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左口中的“他”便是他的新“床友”。
好好读书怎么个梦游法?
学神跟你一样,坐着自言自语。
“……”
温书白翻了个身,发了个[你真可怜]的表情包过去,哪知那边立刻顺着她的话接。
学神我这么可怜,不知道有没有好心人能收留一晚。
“?”
温书白激动得从地上飞起来。
江左这句话算是明示?还是又像几个小时前那般,是句玩笑话。
温书白猜不透,盯着聊天记录,不知道该编辑什么内容过去。
在她纠结之际,江左抱了床空调被走到她帐篷外,冒犯又绅士地问可否收留他。
温书白慌张打开帐篷,便看见抱着被褥蹲在地上,显得有些可怜的江左。
还没了眼镜。
江左的眼睛是深棕色,像戴了美瞳,温书白以前就发现了,但没了眼镜的遮挡,看得更清楚些。
温书白心软,加之蹲在地上的是江左。见他这般可怜,心一横,就放江左进去了。
江左从不逾矩,一米八几的大高个缩在一侧,盖着自己带的空调被,侧躺着一动不动。
温书白平躺在另一侧,本来不大的帐篷空间,中间竟能隔出一条银河。
听着江左的浅浅呼吸,她睡不着,忍不住去看江左,只能看到后背。
空调被褥轻轻起伏,温书白分不清哪儿是江左的头,哪儿是枕头。
她愈发睡不着,越睡不着就越能想起一个多小时前问的那个没有答案的问题。
如果没有小插曲,她不会像现在这样懦弱,做了那么久的心理建设毁于一旦。
“学神。”她轻声喊了一句,没得到回应,又喊了一声。
江左应该睡着了。
温书白侧过身,转而面向江左侧躺,情不自禁伸出左手,在只能看见一点点光亮的空中比划,假意能触碰到江左,一会儿五指张来,一会儿握成一个拳头,一收一合。
江左睡着,温书白便肆无忌惮在他身后做怪动作,哪知江左似是凭空多生出一双眼睛竟突然侧过身,闭着眼睛。
“借住一晚,你想杀人灭口?”
帐篷里安静得可怕,被抓包后温书白呼吸加重。
长达三分钟的安静。
江左明明没有睁眼,她不确定他是在跟她说话,还是在做梦。
她往后一缩,贴到帐篷,呼吸短促,小心翼翼地问:“你在跟我说话?”
江左抱紧空调被,他有些冷,睡意却很浓,在半梦半醒中被温书白弄醒后眉头皱起。
“这里除了你还有别人吗?”
“你别这么说,怪吓人的。”温书白不太好意思,“对不起呀,吵到你了。我刚刚睡不着自己玩儿来着,没想打你。”
再说,打架她也不可能打得过。
江左始终没睁眼,听得出来声音很疲惫,有一句没一句地搭上温书白的话。
翌日清晨,温书白比他醒得早。昨晚怎么睡着的她没印象了,只记得跟江左聊了许久的天,聊的内容是什么也记不太清。
简单洗漱后温书白去找齐韵良吃早饭。
这趟野营之旅只有一天一夜,今天下午两点就要坐大巴车下山。
白天是自由活动时间,经过昨晚的团建游戏,不少单身男女相互打了照面,就比如齐韵良就加了一个小哥哥的联系方式,约着早餐后去爬山,中午就去山上农家乐吃饭。
“我带的这些干粮就劳烦书白美女和妹夫帅哥帮忙吃完。”
温书白不理解齐韵良转变得这么快,“你和秦涛真的没戏了?”
齐韵良:“没了,我跟他都是过去式了,不能在一颗树上吊死。”
“为什么呀?”
“额,”齐韵良沉默半分钟,“怎么说呢,可能是我跟他的想法不一样吧。他注重精神上的慰籍,但我觉得肉.体也是不可或缺的东西。”
温书白:“啊?”
“你懂那种感觉吗?”齐韵良抹了抹嘴唇,想着该怎么用通俗易懂的话表达。
“就是……你有听过一句话吗?性.是爱情的调味剂,不可贪多,但也不能没有。而在秦涛的爱情价值观里,这是一个谬论,可我却深信不疑。”
“他认为两个人相爱和性.爱没任何关系。我跟他观点不一样,哪怕以后在一起了必然也会产生矛盾,况且我们之间本来就有天然的矛盾在。他在部队,我在舞团,一年到头见不着几次面,还不如及时止损,祝他早日找到属于他的灵魂伴侣。”
温书白听懂了她的意思,但并不完全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