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鲍向春的禁忌。
他遇到的那位大师说过,自己是他遇到过最经得起折腾的人。
时落的另一手抓住要往她身上扑的小藤蔓,往小藤蔓身上贴了一道清洁符。
要不然以明旬的身份地位,怎么着都会找一个与他匹配的小姐。
明旬跟时落并肩走了进来。
“怎么?想杀我?”徐大强笑容阴恻恻的,“你恐怕没这个机会了。”
他看了看时落,又看向明旬。
显然,时落猜对了。
他不敢恨时落,他恨明旬。
而后才让小藤蔓回到她的腕间。
“你当真是死性不改!”时落眼中厉色闪过。
小黄在时落手心里蹦跶,它也想帮时落出气。
“你出卖了自己的魂魄?”时落问他。
这四个字让他回想起了以前穷困潦倒的时候。
鲍向春向来狡猾。
“明总,你这是公报私仇!”
是他一直在追着落落的脚步。
“我不理解。”明旬说。
鲍向春的目光太明目张胆。
鲍向春的公司在明旬眼里不值一提。
“鲍向春,你是不是忘了你这个j市首富是怎么来的了?”徐大强以前靠着鲍向春给钱,还能捧着他,以后他恐怕比自己都不如,徐大强嘲讽道。
小藤蔓在时落的腕间躁动,它直接飞了出来。
当然,中年道士的庆幸更多些。
“你恐怕不知,若你修道,必有所成。”时落一句话又让鲍向春大惊失色。
还说他不守信用,与他的后续合作要考虑一下。
若它能开口,恐怕就会骂出声来。
他们那时候都穷,那时候他们一群孩子给人放牛,主人家会每天给结账,每次到他了,不是钱不够了,就是少了,就是给的够了,这钱放他身上还没焐热,就会因为各种原因丢了。
时落安抚地点了点它的脑袋,“下回换你帮我。”
“先前听闻您身体弱,您也找过大师改命,明总,您该理解我的。”
鲍向春讥嘲,“原来明总为了活命,也是可以出卖自己的。”
时落说得对。
不管他吃喝多差,穿的多少,但是他身体素质就是好,哪怕后来流浪,去翻垃圾桶,他也没吃坏过肚子。
他宁愿死,都不愿再经历第二次食不果腹的日子了。
身体越疼,他就越恨。
眼看小黄也要过去,时落抓着它的两只小腿,“你要去了,脏了身体,我可没衣服给你换了。”
鲍向春梳在脑后的发丝凌乱,装样子的眼镜都被打掉,西装上蹭了灰,没了方才进殿时的从容。
他刚才在殿门口吹了半天,结果是当着人明总的面吹的?
真的是啪啪打脸啊!
原本在绕在时落腕间正好的小藤蔓在半空中拉长,而后如绿色灵蛇一般,绕过鲍向春的脖颈,再收紧。
鲍向春从小就跟财无缘。
他惊喊:“明总?”
“是你?”鲍向春恍然,他心口堵得慌。
幸亏他脸皮厚,要不然他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鲍向春眼中杀意再不掩饰。
他虽是j市首富,可跟明家对抗,那无异于是蚂蚁撼树。
“你们什么人?”鲍向春到底是做了十来年的成功商人,他努力稳住情绪,问道。
他固然想活,却不会借别人的运活下去。
“你以为你的合作方为何会果断与你的公司断了后续合作?”鲍向春不是在意自己的公司吗?
跟在符箓后,往鲍向春而去。
当时鲍向春觉得有口吃的就是大幸了。
他听出徐大强话里的不对,掉头就走。
“我靠,你还想偷我们明总的运气?”张嘉觉得鲍向春的脑子是不是被雷劈过,他还真敢想,“你的胆子可真够肥的啊!”
明旬好奇了,“我与你有何私仇?”
有句话说得好,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来人!”鲍向春对着殿门口就大喊。
那道士自然不会跟他说这些。
一旦鲍向春落入明旬跟时落的手里,别说首富了,恐怕以后他能不能有口饭吃都难说。
守在门口的两个保镖才推开门,便被曲爱国拽了进来。
等小藤蔓都飞了回来,小黄才艰难地自时落的口袋里爬出来。
普通百姓或许不知道明旬是谁,但是商人却无人不知明旬大名。
徐大强调转过来,他站不起来,还是盘腿坐着,抬头看鲍向春,‘好心’解释,“我说不是我师兄找你,是另一位大师找你。”
鲍向春大口喘着气,身体已经由针刺般的疼痛变成了火烧般的疼痛,他甚至能闻到自己身上皮肤烧焦的味道。
鲍向春不说话。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看不上我,我不是好人,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徐大强转了转脸,看鲍向春脸上狰狞的表情,“当年你穷困潦倒,一个馒头掰成两天吃,你是不是忘了自己跟狗抢食吃的时候了?”
不过鲍向春已经钻进了死胡同,与他讲道理不通,就要用事实打他的脸才会让他不甘愤怒。
他忍不住痛叫。
明旬本不该遭受多年病痛折磨,是脑中那东西偷了明旬的生机。
“别让他死了。”时落对小藤蔓说。
“是正常。”时落说,“我猜他出卖的是死后的魂魄。”
徐大强没坐住,惊恐地看向明旬跟时落。
只不过明旬出卖的是自己的身体,他出卖的是灵魂罢了。
鲍向春垂着眼,不让人看到他眼底快要藏不住的嫉恨。
那就给他来一个釜底抽薪。
“当真?”鲍向春问。
他有了钱之后也曾想过要是长寿就好了。
修道之人比普通人要活得久。
“你没机会再修炼,我也不会让你有机会修炼。”鲍向春心思不纯,虽有所成,却不会大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