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案子较大,已经转到了刑侦大队,方才审问张嘉的就是刑侦队的警察。
当然,围观者也将死者试图拿张嘉挡刀的事与警察说了。
这回连民警都不做声了,他视线在时落跟妇人身上转一圈。
妇人再次哑了。
时落赞许地点头。
时落知道自己从来都不是公正公平的,对不喜的人她也不会手下留情。
妇人骂人的话被噎在嗓子里,她掉头就朝接待室的门大喊,“要杀人啦!警察你们管不管?他才叫人杀了我儿媳妇,现在又要杀我!”
不等妇人反驳,时落又说:“那为何你身上背着孽债?还是与你有亲缘关系的杀孽?”
“没有,我没有。”说着,她又习惯性的开始捂胸口,“老冯,我真的没骗你,我以前怀孕的时候累着了,月子也没坐好,落下后遗症了。”
随即又是一连串辱骂。
时落勾了一下嘴角,难得笑的恶劣,“那你不如回去,拿她的药瓶,问问医生。”
“你把我的钱都要去,自己存起来,还不告诉我?”
“我儿媳妇没了,我那孙女孙子怎么办哪?”妇人干脆坐在地上,双手拍着地面哭骂,“张松, 你真是坏了良心了,你杀我儿媳妇, 我要你赔命!”
时落倒是无所谓,她冷淡地收回视线,“那不如就进去说,你也该说说曾今是如何冷眼看着自己女儿死在你面前的。”
妇人直接瘫倒在长椅上。
“时小姐——”看到时落, 张嘉突然觉得眼眶泛酸。
“坐月子便是会落下后遗症也不该在心口。”时落继续拆台,“且心口痛应当会面出冷汗,色苍白,且会烦躁恐惧,有濒死之感。”
妇人却不管,反倒骂的更大声了。
只是才走没两步,却被男人扣住了肩膀,他声音越发粗哑,“说清楚。”
张嘉已经放下拳头,站回时落身后。
当真是有什么样的父母便有这么样的孩子。
男人一把推开妇人,他几步走到时落面前,“你跟我说,你刚才那话什么意思?”
妇人是骑着三轮车来的,她跟男人一起回三轮车上,隔着玻璃朝时落三人看,嘴里仍旧在骂骂咧咧。
他脸上也有掩饰不住的愧疚。
听着不堪入耳的叫骂声,时落三人齐齐皱眉。
值班的民警出来阻止,却不管用,这妇人连民警一起骂了进去。
男人习惯性的又开始沉默。
妇人缩瑟一下,不敢看男人。
她到底被扯进了门。
大约是伤过嗓子,男人的声音像是被砂纸摩擦过一样粗噶,“什么女儿?”
男人气的一拳砸在长椅上。
就连曲爱国三人都不善地看过去。
男人喘着粗气,瞪着妇人看。
便是最厉害的心理咨询师也做不到时落这样的。
张嘉从不怀疑时落的话。
“说你孩子的事,你乱扯什么?”
那是三十多年前,村里许多女人生孩子都是不去医院的,就在家里生,他们有的会请村里卫生院的大夫去帮忙,也有直接找会接生的妇人去。
曲爱国好些, 张嘉脸色却有些难看。
“你个死丫头给我闭嘴!”妇人面上尽是慌乱,“不说话你会死啊!”
“没有,我天天忙,都得夜里十一二点才下班。”他之前也想过陪着妇人去,但是她说自己能行,还借口是心疼他。
一听说要坐牢,再看时落三人的穿着跟气度,妇人叫骂声一顿,再不敢多说一个字,她灰溜溜地起身,连衣服上的灰尘都忘了拍,掉头就走。
张松便是那个杀人的年轻男人。
张嘉话来没说完,方才那妇人再次过来。
时落再一次戳穿,“不是她说的那般,她存钱只因为自私,她不信你,不信儿孙,只信钱在自己手里才是自己的,我看到你们的日后了。”
“这些年你每个月不是这里疼就是那里疼,你说不能上班就不上班,你说干家务累的喘不上来气,我就不让你干,你说带孙子腰疼,我也不让你带,这些你都是骗我的?”男人说到最后眼睛赤红,“我赚的钱你都拿去买药了,那些钱呢?”
他心安稳了些。
“你,你瞎说八道!”
那时候村里有孕的女人照样干活的比比皆是。
啪——
“你要是再胡乱骂人,严重的那就是侮辱罪,那是要坐牢的。”民警又指着时落三人,“人家就是那两人的朋友,他们要是告你,你就得老实受着。”
妇人抹了一把眼泪,“他杀人还有理了?我非要告死他不可!听说他还有两个帮凶?是不是他雇的人?这两个龟孙子,他们不得好死!”
若她猜得不错,那药瓶里应当是维生素之类的。
张嘉顺着时落的话说:“时小姐,她不会是为了不想带孙子孙女吧?”
别说时落几人了,便是民警也是最烦这种胡搅蛮缠的。
张嘉这么久没出来,也是因为警察还得去走访,确认张嘉真的没有犯罪动机。
“我头一个孩子就是女儿,不过她出生就没了。”大约是常年劳作,男人腰背有些佝偻,脸上沟壑很深。
“,了一些,还,还存了点。”
“因你常年劳作,身体积攒了许多暗疾,不出三五年,你便会重病在床,而想要治疗,需要一大笔医药费,她存的钱足够你看病,却不会拿出来。”眼看妇人还要反驳,男人恶狠狠看她,而后再转向时落,等着时落继续。
民警也算是见识多广的了,他都被妇人的无耻震惊到了。
她越是这般越是心虚。
民警隐隐有点激动。
他捏着笔,开口问时落,“那你说她的大女儿是怎么没的?”
小可爱们看过来,以后都会两章合一章,尽量统一时间发上来,一章一章发俺容易偷懒。
谢谢大家的支持,比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