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跟他说清楚,这胖老头能蹲半夜顿他家门口打探。
那男人当晚就回去打了他媳妇一顿,逼问他媳妇跟癞子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他媳妇自是不认的。
村西的百姓都知道任家父母对这孩子多看重。
到了后来,男人甚至怀疑他女儿不是自己的。
这对母女就住在癞子家后头,她男人常年在外头打工,一年就回来一两次,女人自己带着女儿在村里。
只是这癞子记吃不记打,下回他还继续说。
这胖老头是村里有名的赖子,因为年轻的时候头上长了癞子,村民又叫他癞子,年轻的时候村民叫他小癞子,等老了,又叫他老癞子。
男人不顾女儿哭喊,硬是抓着女儿的手,割破她的手指,挤了一滴血放在盛放半盆清水的盆里。
“时小姐, 我看这老头眼睛浑浊,满脸的不怀好意。”张嘉也学着时落一样观察人。
他搬弄是非时,常被人揪着打。
当年没有亲子鉴定这一说法,他不知听谁说的要是他的血跟女儿的血融合,那就是亲的,要是不融合,那就不是亲的。
“哎,我说任老头,我们大家伙儿这也不是关心你们?”胖老头双手揣在袖子里,吸了吸鼻子,“你家小奎也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他要是没了,我们也心疼啊。”
她随意扫了说话的胖老头一眼,随即眉头皱了皱。
母女两这一死并没为自己洗清冤屈,反倒坐实了癞子的话,村里许多人觉得这女人是没脸见人了才自杀的。
癞子就破罐子破摔,越发不学好。
过年都没事,癞子就坐在墙根跟人胡侃,不知谁笑话了癞子一句,说他都快三十了,还不知道女人的滋味。
觉得这事实在蹊跷。
“任老头,你家奎子咋样了?好没好啊?”一个胖老头挤上前,他伸着脑袋就往任家院子里看,脸上是不怀好意的笑。
“有。”时落说:“都说流言能害死人, 他曾是流言传播着, 有一对母女因他而死。”
而女人的爹妈觉得这个女儿丢了他们的脸,只半夜过来,将母女两拉走,悄悄埋了。
他不掩饰自己的厌烦,“我家小奎什么样,管你什么事?”
当年那些人的言语大胆,但是思想却守旧保守。
这事不用一天就在村里传开了。
他自己也挤了一滴。
癞子就一口咬定他家后头那媳妇跟他睡过。
这癞子家里穷, 爹妈死的早,二十岁上下就成了孤儿,他不学好,跟这人混,到了快三十了还没娶老婆。
在滴血验亲那晚一顿暴打后,女人终是受不了了,当夜就跟女儿一起喝了农药。
癞子情急之下说那媳妇左胸口有个痣。
一般跟他差不多年纪的,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任老头,你倒是说话啊。”时落方才说话不高不低,外头的村民没听见,任父却听得清楚。
而时落口中这对母女就是被癞子传了谣言的。
这些人当然是不信的。
从他口中传出来的,有的是事实,也有的是他在搬弄是非。
得知那对母女没了,癞子就更不敢将实情说出来。
他觉得不说出来,这事就是真的,他就没罪,顶多被人骂几句,而他最不怕的就是被骂。
相反,他要是说出来,那就是污蔑,他可能还得坐牢。
当初老百姓的法律意识还浅薄,当事人都没追究这事,村里人更不愿意惹麻烦报警了。这事过了几十年,也早被人忘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