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大姐摇头,一阵感叹,“是她家男人出事了,死没死不知道,反正现在躺在地上不能动。”
“那怎么办?”时落有些气馁,这上京不如山上好。
女人捂着肚子,重重砸在家里的茶几上。
“落落,你大概不知道,上京夜里也有民警巡逻,你长期住公园,是要被带去派出所问话的。”
等出了小区,时落才觉得为难。
总不能买回去还得先给她看病吧?
等时落走出小区门口,程怡星才泪如雨下,“落落,你也保重。”
在时落提出告辞前,楼道里有人拍着胸脯跑出来,边跑还边说:“太吓人了,你说怎么这么狠心?”
小区仍旧人来人往,别人的生死存亡终究是与自己无关的。
女人失去了活下去的动力,若是坐了牢,对她来说,何尝不是另一种赎罪?
程怡星不明白。
“有啥不可能的?人被逼急了,什么事做不出来?”大姐刚才一直在外头围观了全程,知道程怡星与那女人之间的来龙去脉,她也乐得多说几句,“她男人可真是够狠的,她上去质问的时候,她男人干脆承认了,还说反正过了这么多年,没证据,他也不会去坐牢,他还说了,他后来还带过男人来家里看,要不是人家没看上她,她男人都会将这可怜的女人也卖了。”
要不还是一直住公园吧。
而男人同样也习惯了打女人,他无所顾忌,不客气地一脚踹上去。
一脚自然解不了气,男人上前,将茶几上的人提起来,又照脑袋给了她一拳。
“你跟你那短命鬼儿子一样,都特么非要拖着老子。”
“怎么回事?那嫂子怎么舍得对她老公动手?”程怡星不敢置信地问。
他的后脊椎恰好压在了身后的塑料凳上。
时落心里有杆秤,她做多数事都会用这杆秤来衡量,这种想法在许多人看来有些古怪,甚至会被当成矫情。
这附近最便宜的一天也得一两百了。
“不如去明和酒店吧。”明旬劝道。
太贵了。
不过短短十来分钟,周遭一切又恢复了原样。
让她短时间内找到一处何合适的住处不现实,只能先去住旅馆了。
可她这么多年被打习惯了,本来伸手想朝男人甩出一巴掌,可手还没碰到男人的脸,她又胆怯了。
那时女人因为失去孩子,整日以泪洗面,不吃不喝的,还隔三差五被打,女人形容枯槁,又不修边幅的,别人肯定是看不上的。
这夫妇二人最多只是别人口中短时间内的谈资。
救护车跟警车几乎是同时到的,救护车将男人拉走,警车带走了女人。
可明旬却觉得这样的时落过分可爱。
时落删掉手机里明旬与赵静的电话号,将手机还给程怡星,而后头也不回地与明旬离开。
到底没敢真的对男人动手。
一个月五千,半年就是三万。
“上回修车钱还没给你。”时落想到一事,她问:“你车修了没?”
明旬回她:“修好了,账单我下回带给你。”
时落点头,顿时觉得肩膀上的包袱都重了许多。
明旬循循善诱,“落落,所谓虱子多了不怕痒,你欠我的总比欠别人的强,也不是一直让你住酒店,你先住几天,等你找好了房子,再搬走不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