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大梦清醒了之后,似乎世界也变得有些不同。
如果不是幻梦,如果,是遗忘的过去……那么袁初泰,就可能不是恰巧出现在他身边,而是有意为之的,所谓熟人牵线,是在说谎吗?
既然这些年,他都待在国外,为什么要挑这时间回来?还是他连刚好有空当看护这件事都在撒谎?
只不过这些悬而未解的问题,他应该甚么时候问出口才好?
直勾勾地看着袁初泰走进围帘,他的脸上掛着有些好奇的神色,「怎么了?还没清醒?」
语气间似乎昨晚他们之间的不愉快并不存在一样,而且他想坐起来袁初泰还伸手扶了一把,薄薄的病人服渗进的是微凉的体温,就不自主地开口:「……你,很早就来了吗?」
「嗯?都八点多了,不算早。」
侧头看了看对方手上的錶,虽然他想问的袁初泰其实没有回答,依旧微微点头,重要的事情,得先说:「……那个,我昨晚说了不好听的话,对不起,希望你别生气。」
他依旧抓着他的胳臂,挑着眉,似乎有些故意:「喔?谁别生气?」
虽然梦中他也没看见袁初泰的脸,但此时却福至心灵的知道他想要听甚么。焰羽轩放开了原先抓着棉被的手,在阻止自己之前就拉了拉眼前的衣袖,依旧掛着些许初醒时的沙哑嗓音:「……对不起,阿泰,你别生气。」
「……」一时间没有听到回復,焰羽轩抬起了脑袋,却不经意的在俊秀的脸上捕捉到一丝怔愣之后想要掩饰的麻乱,袁初泰不轻不重的拂了他的脑袋:「逗你的,昨天看到你的讯息就不生气了。」
看着熟悉的亲切笑容,焰羽轩微微頷首,「谢谢。」
手指还抓着袁初泰的衣袖,焰羽轩不觉得自己尷尬了,甚至,他还想靠近一点……为了不让他发现自己的异样,提出了想要上厕所的要求。
袁初泰似乎没发现甚么问题,绕过病床去把轮椅推了过来,焰羽轩已经把腿放下床铺,看着他靠过来,伸出了双手,平时焰羽轩会刻意减少跟看护肢体接触的面积,可这次袁初泰抓着他的裤头时,他的手却是直接攀住了他的肩膀。
就算只是短短的一个瞬间,就像是拥抱一样。焰羽轩的心跳不受控的加快,甚至暗暗的咽了口水。然而袁初泰只是确认他在轮椅上坐好了,就把他推进厕所,然后又乖巧地离开。
焰羽轩坐在马桶上,默默地想……他记得他的话,记忆又有多少?他刚刚发甚么呆?甚么时候该把这件事摊在阳光下?
唔,走一步算一步吧。
解决了清早的梳洗回到病房没多久,医生例行巡诊,检查完焰羽轩双腿的状况,微微頷首,知道他今天出院多说了几句,焰羽轩的问题也一一回了,顺便交代日常护理。
「……稍微有点水肿,不打紧,平常按摩的部分可以再让家人加强,应该会有改善。」说着话时,眼神还扫了扫袁初泰,就听对方乖觉得接上话:「唔,那需要加强按摩的时间还是次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