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5章 战争（6）
话音落下，波鲁萨利诺猥琐的表情难得收敛了一点。
拎着天丛云剑，他轻轻舞出一个剑，接着化身为光，转眼冲刺到罗温面前。
面对黄猿的攻击，罗温接的并不算吃力，他参与过的大战实在太多，虽然硬实力不会是波鲁萨利诺的对手，但如何与对手缠斗这种事，他实在太了解了。
单手持剑挡住黄猿的攻击，罗温咧嘴一笑，他的胡子顿时跟随他的动作飘扬起来。
“哈哈，说的对啊，黄猿小哥。
秩序和自由这两个东西，从来都是对立的啊！
但是，对于你所说的后半部分，握实在不敢苟同。
因为无论秩序还是自由，都不会成为每个人都一定会需要的东西啊！
秩序听起来的确吸引人，但控制秩序的你们，尤其是决定秩序的世界政府。
你们可没有做到让每个地方都保持绝对的秩序。
哪怕在你们所谓秩序的笼罩之下，世上同样充满了无数痛苦的人！
至于老夫所坚持的自由……。
哈哈，那种自由当真伤害了很多人，但那种自由也同样激励了很多人！
就像你们海军里也不乏存在混蛋一样，老夫当年之所以出海，就是因为老夫在老家的岛上被你们海军诬陷了啊。
那时老夫只是经常去森林里狩猎野味儿，结果打到一条稀奇的白色老虎之后，就被负责管理老家的海军中校找上门了。
他先是要买虎皮，老夫不卖。
后来，他开始和老夫索要虎皮，老夫更是不会给。
那可是条特别漂亮的皮子，老夫还要留给当年还没死掉的老妈当褥子，来治疗她的老风湿呢。
于是接下来，那个中校不再向我购买，也不索要了。
他直接将我逮捕，理由是我杀死了他饲养的珍贵老虎！
你看看吧，波鲁萨利诺，世上岂有越谈越低，最后甚至要我反过来献出家财和生命的买卖！
于是老夫干掉了那个中校，背上了老夫的第一份悬赏。
这就是老夫一身自由之骨的来源，实在是被操纵在你们手里的秩序，不止没有保护老夫的安全。
他甚至成为了你们的工具，让老夫这种原本愿意被庇护在秩序下的人，不得不出海追寻自由的人生，并且在自由里不断寻求通往真正秩序的道路啊！”
话音落下，罗温双手持剑，他的剑刃硬生生压着波鲁萨利诺的剑刃，拼了命的逼近黄猿的脸。
只是这一刻，黄猿并没有如何发力，他任由罗温压着天丛云剑接近自己。
只是在接近同时，他也对罗温笑着说道。
“那你知道，老夫又是如何决心成为海军的么？
老夫的故事可比你简短的多，不过是老夫的村子被海贼劫掠罢了。
当然，老夫的父母，老夫的妹妹，他们全都死在老夫面前。
老夫原本也该死去，但空总帅，也就是当年的空中校偶然路过，他的及时靠岸让老夫侥幸只被插了十一刀，由此才幸运地活了下来。
老夫的体质还是不错的，老夫的妹妹只被插了三刀，就死在了嚎啕咆哮的老夫面前。
当然，老夫那死不瞑目的妹妹除了被插刀以外，还被十几个海贼插了一顿棍子，他们可真该死啊！
自由，老夫不否认这个词汇给任何人带来的吸引力！
但你也必须要承认！
在秩序之下，哪怕是海军里的恶人，他们在做坏事之前，至少也要做一点象征性的事情。
就像他起码向你虚伪的提出了要购买虎皮一样。
诚然，绝大部分普通人都无法接受那一点象征性的事，但那起码证明，海军里的恶人就算再怎么作恶，他们也是有基础的畏惧之心的！
但你们这些自由的海贼……。
你们这些自由的海贼一但走上错误的道路，那你们……可就真的一点畏惧之心都不存在了！
你以为老夫没有思考过这一切么，你以为老夫决心坚守的，模棱两可的正义是如何得来的？
海军里也有坏人，海贼里也有好人，所以老夫愿意在规则的角度里，偶尔稍微网开一面。
划水嘛，老夫最喜欢做那样的事了，哪怕对方是海贼，只要对方值得，那老夫基本还是会划一划水的。
甚至，哪怕是已经做了错事的年轻人，老夫都愿意稍微划水，好给他们一两次勉为其难的机会。
老夫甚至觉得他们有变好的权利，起码他们应该握住一次变好的机会。
而直到如今，罗温，你来说说看。
究竟是海军里的坏海兵更多！
还是海贼里的好海贼更多！
换句话说，当一个人在海军里一步一步走到最高，他变坏的几率有多大？
而当一个海贼一步一步成为海贼皇帝，他变好的几率又有多大？
上行下效，这就是老夫哪怕看透世情，也依然愿意为海军和世界政府效力的原因。
哪怕一个坏人在海军里一步一步走到最高，他都不得不收起自己的性子，在海军总体的环境影响下，把自己包装甚至真正成为一个好人！
因为成为一个好人，就是海军整体的政治正确！
而正义，也是海军所有顶层人物背负在身后，哪怕装也要努力朝正义靠近的政治正确！
而海贼，那就是一池污水，不是么？
哪怕好人在这条路上走的越来越远，他们变坏的几率可太大太大了，因为你们海贼的最上层，可从没有关于道德方面的约束啊！
对你们这群自由的混蛋来说，做好人也好，做坏人也罢，那不是你们的需要，而只是你们的选择！
至于老夫……。
老夫更相信来自环境的约束！
如果没有那种约束，那每一个人都能做出正确的选择么？
不！
之所以世上有正确和错误这两个词汇。
不就是因为有太多人犯下过错误，并且不断的犯错误嘛！！！”
说到这里，波鲁萨利诺气势大涨，他猛的一扬天丛云剑，罗温顿时被他掀的倒退了几十米远。
而罗温还没有调整好姿势的时候，黄猿已经抬起了自己没有握剑的左手。
“你有你的信仰，我有我的信条，你我还是不必继续交谈了。
对与错，善与恶，这些东西落在嘴上，终究都太过浅薄和片面。
因为无论你我，还是正在厮杀的他们，每个人都无法体会其他人的人生。
老夫只知道，老夫必须打赢你们这些家伙才行。
只有那样，真正的秩序才有可能降临！
就像当初的罗杰，现在的香克斯，这种海贼手底下的地盘永远比其他海贼的地盘要更加和平和繁荣一样。
又像是我海军之中，身处于四海各地那些不负责任，以至于反过来鱼肉诸岛的垃圾长官，他们那些地盘上生活的平民，生活甚至还不如在香克斯那种海贼手下的平民一样。
决定人民生活好坏的或许是制度，或许是时代，或许是法律，或许是科技。
但归根结底，决定全世界百姓究竟活的好不好的，终究只是坐在最高位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