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6章 夜会
“殿下说是于大学士要见我！？”
韩苏觅在听到九公主的话之后，脸上意外惊讶之中带着抑制不住的欣喜。
“是啊！韩姨。具体是什么事情，我也不知道，那个锦衣卫千户赵正不过是替于大学士传话的，他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
说话的时候，九公主朱琼华的明眸不住观察着韩苏觅的反应。
韩姨和于大学士之间一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当首徒朱琼华还在纠结韩姨和于大学士之间的八卦的时候，小弟子赵敏已经在考虑骑师篾祖了。
这就是人与人之间，格局上的差距。
“我知道了。”
韩苏觅虽然因为能见到心上人而欣喜，但是也大概知道于延益要询问些什么。
以于延益的性格，两人之间也不可能再有第二种可能。
别看小九年纪不大，但是在理财经商上也有着极高的天赋，如今的皇室之中，不算皇庄土地的价值，小九当为皇室首富。
“奴婢愚钝，还请万岁明示。”
朱瞻坤闻言不由轻笑起来，“呵呵呵，曹爱卿啊！你可不愚钝，你要是还愚钝，这天下可没多少聪明人了。”
“呯！”
丑时，内宫宫门已经落锁，而太子的东宫在外皇城，即便是陈立旺持有令牌诏书，也需要经过内宫将士的核验，开门，然后才能前往东宫，光是这个过程就需要一刻多钟的时间。
“皮啸天到达之时，内城的宫门已经落锁，应当是在亥时末之后的事情。在皮啸天进去没多久，在一旁偏殿值守的太医就被传召入内，大约是子时一刻，寝宫之中传出内侍悲戚之声，天子应当是在这个时候驾崩的，而太子殿下，额……也就是今上，应该是在子时三刻到达的。”
这就是十三年蝉的残酷之处，虽然直入洞玄，但是却是由无数尸骨铺成的。
只是瞬息，韩苏觅便回收了思绪，武功到了她这种境界，很少有事情可以分散她的心神。
而牧小蝉虽然也是洞玄境，但毕竟只是新晋洞玄，而雨化田则是老牌洞玄，又深受周帝信任，那保护周帝的任务自然也落不到牧小蝉的身上。
两人在外人眼中，唯一的交集就是晋阳之战时，韩苏觅曾经在保护楚王的同时保护了大军主帅于延益。
牧小蝉点头道，“那是我第一次代替师父，统领丽竞门，所以记得特别清楚。”
韩苏觅点了点头，“那一日我不在宫中，丽竞门当时由小婵统领，于大人想问什么，就问小婵便是。”
“当时前去通知太子殿下的是何人？！”
再加上陈立旺从先帝寝宫出发和从内宫到太子东宫的时间，这些加起来就需要两刻钟有余。
“哈哈，曹爱卿不必紧张，即便是你们有私交，又能怎么样？！你执掌东厂，为朕爪牙；于爱卿为内阁首辅，总领军机，为国柱石。你们能精诚合作，朕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怪你们呢？！”
神都之中忙碌依旧，底层的百姓尚不知朝廷之中已然风浪暗生。
特别是于、韩二人。一个是手握京畿军政大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辅；一个是掌管内宫防务，丽竞门主，洞玄之巅。
“正是！当时曹正淳遭到了江湖上数名洞玄高手的阻击，虽然有武当木道人相助，但是也举步维艰。陛下得到曹正淳求援的消息之后，便令我前往相助。”
他提前就知道了先帝的死讯，换个说法就是……他决定了先帝的驾崩时间……
牧小蝉回忆了一下，“通知皇后娘娘的是御前太监张安，通知太子殿下的，应该是带班首领陈立旺。”
一旁不知道自己来干什么的小九，内心“咯噔”一下，她现在有点知道，自己是来干什么的了！
难道说，当日父皇的驾崩，还另有隐情？！
她京城之中也有众多资产。包括十三的产业也是她在打理，今夜众人会面的这家酒楼便是小九的产业。
十三年蝉，牧小蝉终究还是练成了，向死而生，一念洞玄。
在听完牧小蝉的确认之言后，于延益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之中。
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从这以后，被灭族的罪犯之中，小于三岁的女孩都能够活下来，代价就是修炼这十三年蝉。
“果然如此……”于延益喃喃自语，曹正淳倒是没有在这件事情上有所隐瞒，“那东厂皮啸天送回天长丹之时，牧姑娘你可在天子身边。”
于延益没有多寒暄，直接开门见山。
朱瞻坤一脸温和，一副贤君之象。
“子时两刻？！”
即便是太子当晚没有入睡，那从寝宫到东宫也需要两刻钟。
根据牧小蝉的说法，从皮啸天入宫到天子驾崩之前，都看不出什么来，也没有什么奇异之处，但是从天子驾崩到太子到达，问题太大了。
“陛下，于大人只是询问了奴婢出宫所谓何事？奴婢与于大人没有任何私交！还请万岁明鉴啊！”
太子又是如何提前到达的。
短短的时刻，曹正淳的背上已经有冷汗渗出了。
朱琼华愣了，尽管她冰雪聪明，然毕竟年纪尚小，一时间内猜不透韩苏觅此言何意。
牧小蝉闻言摇头道，“当时丽竞门只是在陛下寝宫外围护卫，而我也是护卫皇后娘娘，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
但是曹正淳的背脊却在微微发凉，他虽然是洞玄境高手，但是也无法对抗皇权。
通知太子的人是带班首领陈立旺，此人是不通武艺的。
牧小蝉想都没想便回答道，“当时是由西厂厂督雨化田保卫天子，而我负责巡视皇城，防止有人潜入皇城。”
太子能在丑时三刻到达天子寝宫，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天子是起了杀心，他若是在皇城之外，或许还可以尝试逃窜，但是在内宫之中他是没有丝毫生机可言的。
牧小蝉闻言向着于延益一礼，“小婵定然知无不言。”
无论是于延益还是韩苏觅，又或是锦衣卫千户赵正，三个人的身份都不简单。
这个问题倒是让牧小蝉回忆了一会儿，毕竟已经过去了数月时间，若不是可以去记录，记忆肯定是会有些模糊的。
小九手中的茶盏已经落在地上，小脸刷白，却浑然不自知。
这是不可能的，丑时一刻，正常情况下太子必然已经安寝。
丽竞门，牧小蝉！
这是丽竞门的第二个洞玄高手了，也是韩苏觅的接班人。
不过朱琼华依旧是欣然答应了下来，韩姨是看着她长大的，又是丽竞门的门主，自然是不会害她的。
这两个人不该有，也不能有什么交集。
韩苏觅并不是宫中最强的高手，但却是周帝能调动的最强高手。
于延益带来了赵正，这位楚王的挚友现在已然被于延益的人格魅力征服，成了他的半个小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