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不是打破政治底线了，这简直是没有政治底线！
于延益赞同地点了点头，“牧谦兄所言有理。虽然楚王之前参与漕运走私一案，但是此次晋阳保卫战，我离得近，仔细观察了一番。他性格豪迈直爽，与士卒相处和睦，与将士同甘共苦，上阵杀敌之时也是身先士卒。”
不过钱牧谦没想到于延益对于太子的评价能低成这个样子。
“延益兄，依你看，太子和楚王，谁更适合坐上那个位子。”
随后一个周明生案，将太子妃唯一的胞弟周明生正法，引发了太子妃的心血之病。现在的太子和杨清源已经不是朝争而是死仇了，不死不休的那种。
于延益改变不了，钱牧谦改变不了，即便是周帝现在清醒过来，也改变不了。
这些甲胄不算人工和利润，单是材料的价格在大乾就可以买到个十两。
“这样吧，这批兵甲，也由梁王府的人带回！之后双方在天策军和梁王府的大军中间设立一座军营，由小队天策军人马驻守，梁王府分批将需要修缮的兵甲送到此处。每批以五千件为数，在完成修缮之后再由梁王府带回，如何？！”
武英殿中，于延益看着满桌的公文静静批阅，反倒是一旁的钱牧谦有些心神不宁。
对于文官众臣来说，君主能力弱一点问题不大，就怕自我认知不清晰，还希望瞎折腾。
不过即便是如此，于延益也只能稳住大周中枢表面的平静。
钱牧谦的性格他了解，既然敢在此地问出这句话，那就说明这里没有别人了。
这不会以于延益的意志转移。
“我说，你现在怎么沉得住气？！你知不知道朝中暗流涌动啊！”
于延益可没那么多顾忌，“太子虽然心机手段都不差，但是望之不似人君！”
王保保打了个酒嗝，然后拍着杨清源的肩膀，指着赵敏说道，“我虽然没有女儿，但是我这个妹妹却是明艳动人，聪慧大方。而且，按照你们中原人的说法，嗝！屁股大，好生养！绝对……”
杨清源当即拒绝了赵敏的约定。
这个评价虽然让钱牧谦微微吃惊，预料之外，情理之中。
而赵敏也是一脸冰霜，“师父，我们走！！”
“他竟然调动长林军中亲信，埋伏追查此案的清源，以天机弩和神机弩，想要致清源于死地，此等暴虐之行，岂可为君？！”
现在朝中可以真正不受太子和楚王争位影响的，就只剩下了几个大学士、六部尚书，还有都察院的左右都御史了。
“嗯？！咱们说到哪儿了！？”
勋贵一系倒是还稳得住，自从漕运一案之中，他们就看开了。
对于立储一事，于延益向来是谨慎的，在之前，基本没有明显的倾向。
现在太子身为储君，竟然暗杀朝臣。
“哦？！对了！咱们说到给你送老婆！”
钱牧谦身为礼部尚书，这等礼制自然是最明白的。
作为皇帝，某一方面具体的才能从来不是关键。
其中最大的规则便是不准行暗杀之事，大家有什么手段，就在朝堂之上解决。
典型代表就是万古一帝隋炀，蓝星上的明堡宗。
毕竟是君臣有别，太子再怎么说也是天子血脉，可以当着面骂，但是背后妄议，实非人臣所为。
要是再让王保保说下去，不知道要说出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一个不好，把自己都送出去了。
价格方面，杨清源如此有诚意，赵敏也就不扯皮了，剩下的关键就是在哪里修了。
“嗝！”
“而且楚王殿下能够采纳军中将士合理的谏言，毫不刚愎自用，也算是英武不凡。虽小节有损，然大义无亏。治政之能差了些就差了些吧，还是有成为一代明君的潜质的。”
毕竟太子也是人，有所私心，想要庇护亲族，这是正常的。
依杨清源的眼光来看，这次是真的没留手，出手极重，毫不留情。
甲胄自然也有人敢走私，从大理寺和锦衣卫、六扇门严查走私至今三年时间，大周的各地边关已经查获了走私的甲胄三千付，其中有民间私制的，也有军中淘汰的，也有不怕死地从军械库中窃取的。
大周的政治斗争也是有潜规则的。
王保保话没说完，就被赵敏一记手刀打昏了过。
可现在已经到了不得不考虑的时候了！
只要内阁高效，吏治清明，这样一个君主还是不错的。
于延益停顿了一下，“抑或是新君继位，这天下不能乱！”
但无论如何，卖到大乾都能有个不错的价钱。
“有些事情，当时不方便说，但是现在可以告诉你了。”
钱牧谦报以质询的目光，在钱牧谦眼中，太子最大的黑点就是周明生一案了。
以他们的地位，基本是没有必要参与到夺嫡之中了。
天子病危，随时有御龙宾天的可能，这个时候不下注，什么时候下注？！
赵敏这小嘴叭叭的，就像要一批工匠，做梦呢！？
赵敏也知道，自己的条件杨清源是不会答应的，不过谈判嘛，不就是漫天要价，坐地还钱吗？
否则今日你派人行刺我，明晚我差人暗杀你，那大家就都不用睡觉了。
“……”
杨清源点了点头，然后掌力一摄，将帐中的毛毯吸来，盖在了王保保身上。
“陛下嫡子，唯有太子和楚、魏二王。依祖制，有嫡立嫡，无嫡立长。按理说，该是太子！”
一般来说，肯定不会同时得罪最有希望继位的两个皇子，但是杨清源做到了。
钱牧谦不由抱怨了一句，要是早知道太子是这种玩意儿，他早就开始布局了。
不过从私人情理出发，也能理解。
“你不说，我说！”
这些人几乎是位极人臣，便是站队站对了又能如何？！
首辅的位子只有一个，新君登基，在根基未稳的情况下，也不可能大肆地更换朝中重臣。
这种人是万万当不得皇帝的，否则群臣会感觉自己的生命得不到保障的。
好在，因为他和太子的死仇，楚王反而有了拉拢之意。
他和杨清源没有私人恩怨，只有朝争。
抛开公事不论，楚王还是很欣赏杨清源的。
“那现在便只能扶助楚王了！”钱牧谦做出了总结，他们没得选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