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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了,毁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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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了,毁灭吧 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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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为什么,很显然,她又被蚊子咬了个包。

她拿出江袖给的药膏盒,试图把药膏盒打开,却因为江袖手劲太大,拧上盒子的时候太用力,导致她怎么拧都拧不开。

燕兰庭把药膏盒从岑鲸手中拿走,轻轻一下就拧开了。

但他没有把膏药盒还回去,而是在岑鲸面前蹲下,丝毫不顾被弄脏的衣摆,用手指沾了药膏往岑鲸脖子上抹。

岑鲸作为岑吞舟时,就已经习惯了燕兰庭的靠近,因此也不觉得燕兰庭的举止突兀,还乖乖地仰起了下巴,让燕兰庭给自己涂药。

燕兰庭一边涂,一边续上刚没说完的话——

“前些日子我与长公主打压沈家太过,皇后便减轻了毒药的剂量,让皇帝能亲自上朝,好制衡我与长公主。”

可皇帝久离朝堂,又受药物影响变得性情暴虐,能下什么好决策,左右不过就是恶心他与萧卿颜罢了。

关键的问题在于,皇帝把岑奕召了回来。

岑奕是燕兰庭弄走的,皇帝召他回京,意思再清楚不过,就是要让岑奕跟燕兰庭打擂台。

皇后指望着岑奕能看在他本该姓沈,又是自己娘家弟弟的份上帮自己一把,自然也对这项决定乐见其成。

燕兰庭倒是不担心自己,他只担心岑鲸——

“我能识出你的身份,他说不定也能,若是叫他知道你死而复生,恐怕……”

话音戛然而止,燕兰庭转头,看向他来时的小路。

岑鲸不如会些武功的燕兰庭,她连脚步声都没听见,还是燕兰庭转头她才意识到什么,跟着扭头一看,看到了去而复返的江袖,以及她身旁的云息。

夏天的第一声蝉鸣,突然就响了。

尖锐刺耳的声音伴随着闷热的夏风,堪称最糟糕的夏季套餐,置身其中,哪怕什么都不做,就容易心生焦躁,坐立难安。

岑鲸不确定这俩是什么时候来的,也不确定这俩都听到了什么,为免不打自招,岑鲸选择沉默,先看看他们的反应。

若是什么都没听到,那最好,自己只需要解释,为什么堂堂宰相会给她一个小官家的表姑娘涂药就行了,大不了被扣一顶与燕兰庭有私情的帽子。

可惜一切并未能如岑鲸所愿,云息和江袖都听到了燕兰庭最后的那句话。

江袖还是懵的,云息的反应快些,但也是相对江袖而言。在岑鲸跟燕兰庭眼里,他是愣了很久,才做梦似的往前走了一步,声音发飘地问出半句:“什么意思?什么叫……”

死而复生?

最后四个字,云息确定自己说出了口,却不知为什么,根本听不见声音。

像是害怕被听见,会得到否定的答案

至于是谁死而复生。

能同时牵扯上燕兰庭和岑奕的,还能有谁?

云息定定地看着岑鲸,仔仔细细地,观察岑鲸那张脸。

这一次他抛弃了“岑鲸不可能是岑叔,自己不该把一个陌生姑娘当成他”的固有想法,试图从岑鲸身上找到岑吞舟的影子。

样貌必然是像的,可无论是神态,还是遇事反应,都和他记忆中的岑吞舟有所出入。

所以到底……

云息毕竟跟岑鲸接触的少,江袖则不然,她想起自己跟岑鲸相处时的种种细节,包括岑鲸刚才睡醒后见到她的反应,让本就不愿接受岑吞舟已经死掉的她在回过神后,越过云息快步走到岑鲸身侧,蹲下身,和云息一样专注地看着岑鲸,声音颤抖地问——

“是你吗?”

询问出口的瞬间,眼泪没忍住溢出眼眶,落下后沾湿面纱。

岑鲸对上江袖的泪眼,因为对方不是系统的攻略目标,系统没办法告诉她江袖是否像当初的燕兰庭一样已经确定了答案,所以她还是想要再挣扎一下。

她轻轻地反问了回去:“什么?”

江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她摇着头,固执地说道:“我不信,一定是你,我知道一定是你,为什么你要瞒着我们?”

岑鲸默默地听着,过了好一会儿,才轻轻一叹——

好累,所以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她这一叹,直接把云息的眼泪给叹掉了,得到回应的江袖更是直接抱住了她,哭得不能自己。

一旁的燕兰庭见此,站起身说:“我到外面替你们看着。”

他收起药膏盒,朝通往外面的小路走去。

江袖哭个没完,岑鲸扛不住,燕兰庭又跑了,她只能向慢慢走到江袖身后的云息求助——

“救我。”

云息闻言嗤笑出声,好不容易擦干的眼泪又流了满面,哑着嗓子又哭又笑地送了岑鲸一句:“活该。”

可话说完没多久,他也跟着蹲下了,因为他发现自己的眼泪根本擦不完,他不愿让岑鲸看见他这么狼狈的模样,索性蹲下,把脸埋进手臂里,安安静静地哭

岑鲸无语望天,却只看见头顶茂密的枝叶,随着夏风轻轻晃动。

这都什么事儿啊……

岑鲸无奈地等了许久,等江袖哭声渐歇,她拍了拍江袖的肩膀,示意江袖放开自己。

江袖不舍地松开手,眼睛红通通地看着岑鲸,哽咽着,语无伦次地说:“你怎么、你怎么能瞒着、瞒着我呢……我就知道、我说怎么那么熟悉……云息还说不是你、他个傻子他、他知道什么……我就不该听他的……我就……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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