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卿颜往驸马手臂上拍了一下,驸马这才稍稍松开勒疼萧卿颜的手臂,还低头咬了咬萧卿颜的唇,像只生气又委屈的大狗狗,对自己的主人提出抗议:“不可以。”
驸马的概念里没有“我死了就忘了我”的慷慨,也绝对忍受不了自己在萧卿颜心中的位置被旁人所取代,哪怕那个人像极了他也不行。
萧卿颜笑着:“懂了?”
驸马:“懂了,你不可以那么做。”
萧卿颜听出驸马话语中的耿耿于怀,哄道:“怕什么,万一是我比你先死……”
萧卿颜话刚开头,就被驸马打断:“不可能。”
萧卿颜:“我是说如果。”
驸马很坚持:“没有如果。”
萧卿颜:“万一呢。”
驸马:“没有万一。”
萧卿颜:“假如,假设,不是真的。”
驸马跟萧卿颜较上劲儿了:“没有假如,没有假设。”
萧卿颜深吸一口气:“你再这样我可要生气了。”
驸马以吻封缄,在那之前还清清楚楚地告诉她:“生气也没有,不能有。”
他绝不会让她,死在自己前头。
因为萧卿颜的话,驸马又一次起了辞去禁军统领职位的念头,想和以前一样守在萧卿颜身边,做她的贴身暗卫保护她。
萧卿颜不让,因为禁军统领一职很重要,必须让自己人占着,不然谁也不能保证皇帝会不会像对付岑吞舟一样对付她。
一想到哪怕是岑吞舟也抵抗不了禁军的人海战术,被硬生生给磨死在了宫门口,驸马只能强忍下冲动,把这个禁军统领继续当下去。
夫妻俩正在屏风后面亲昵,管事突然来报,说是燕相有事登门拜访。
萧卿颜猜燕兰庭多半是为岑鲸而来,她还是很介意燕兰庭找替代品的行为,就故意让燕兰庭在花厅等着,自己在屋里洗脸,重新上妆,慢吞吞收拾好才去见他。
可萧卿颜刚到花厅,燕兰庭就走了,走得还非常匆忙。
花厅内只剩下一个刚从书院跑来报信的护卫,见到她赶紧说道:“殿下!书院出事了!”
萧卿颜蹙起锋利的眉:“什么事,说清楚!”
护卫飞快把事情给交代了一遍,原来是有两个书院学生私相授受被抓,其中的东苑学生出自寒门,他无法接受自己将要被书院除名的现实,竟当着众人的面,拔刀杀了与他相恋的西苑学生。
之后那名东苑学生便在书院内逃窜,安如素和叶临岸当机立断将所有学生、先生以及东西两苑的杂役都集中到明德楼,并让书院护卫和武师傅们地毯式搜查那名东苑学生的下落。
本以为瓮中捉鳖不难,只是时间的问题,谁曾想今日去琼花宴的学生从外面回来,正好就撞上了那亡命之徒。
其中还有一名女学生,被挟持做了人质。
第19章
琼花宴散后,学生们同来时一样,乘马车回书院。
岑鲸、白秋姝还有乔姑娘和安馨月四人依旧是在同一辆马车上,岑鲸累得不行靠着白秋姝小憩,其余三人倒还精神得很,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各自在琼花宴上遇到的趣事。
没过多久,马车在书院门口停下。
白秋姝叫醒岑鲸,拉着岑鲸一块下了马车。
岑鲸刚睡醒还有些迟钝,无论什么话到她这都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屏障,能听见也能听清,但来不及理解是什么意思,话语就已随风散去。
直到她发现众人都滞留在书院门口,无法入内,她才终于打起精神仔细去听白秋姝几人说话的声音,得知书院里头似乎是出了什么事,导致书院门房不肯开门让他们进去。
可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门房也不清楚,只知道书院特地拨了两个护卫过来和他一块守门,还叫他们不许放任何人出书院。
一众学生在原地等了许久,头顶被午后毒辣的太阳晒得滚烫,汗水就跟雨水似的顺着皮肤往下淌,黏糊糊地让人非常难受,终于有学生受不了,对那门房说——
“书院只让你们别放人出去,又没说不让你们放人进去,你把门开一开,我们进去了你再关上,我们这么多人在这,真遇到想出去的,我们一人伸出一只手也就帮你拦下了,你怕什么?”
“就是!”
“赶紧让我们进去吧,我快被晒死了。”
“对啊,快点开门吧。”
……
能去参加琼花宴的,哪个不是天之骄子,即便有那么几个出身寒门,也都是前途无量之辈,门房不太想得罪,犹豫再三,还是开门放了他们进去。
为防万一,门房还专门让一个护卫送他们去明德楼,以免出什么意外,丝毫不知书院里头有个刚杀了人的学生,正在书院内逃窜。
要说这事也怨李掌教,长公主不在,他便是书院里拿主意的人。
原本无论是安如素还是叶临岸,他们都认为应该把书院有学生杀人一事告诉给书院护卫和门房听,好让他们提高警惕。
偏偏李掌教认为此事传出去有损书院名声,只让负责搜查书院的护卫跟武师傅知道内情,其他人能瞒就瞒,以免走漏风声,这才让门房疏忽大意,放了从琼花宴上归来的学生进去。
如果能知道实情,门房就算再糊涂,也断不会让学生进书院。
可惜没有如果,书院大门在学生们身后关闭时,他们还在好奇书院里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甚至有几个不太想去明德楼,低声商量要不要趁前头的护卫不注意,偷偷溜回宿舍去。
另一边,安如素还在安抚学生,突然听见窗户边的学生喊她,说是上午去琼花宴的同学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