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景叁年冬,唤熙公主之子谢诗寒突染恶疾,死于床榻。
而唤熙公主之女谢秋浓又少了个亲人了。
来年春,初雪消融,褐色树枝出露新芽。
“父亲,别假惺惺了,”谢秋浓对着正在拜佛的年轻驸马,冷冷道,“当年若是没有父亲您的默许,哥哥又怎会被下人磋磨至此呢?”
“至少他的尸体没有被找到,他就有活下去的可能。”貌美的驸马低下头颅,虔城地上了一炷香,“有活着的可能,我就会对他感到愧疚。”
“愧疚吗?”
“是的,怀瑰只对活人愧疚。”
“那母亲呢,你这样,对母亲感到愧疚了吗?”谢秋浓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似讽非讽的微笑,“听说在你们云辉国,是要为妻主守一辈子寡的。”
“秋浓莫要污蔑怀瑰。”
谢秋浓只是微笑着,并未再提。
“翁主是准备去来云书院求学?”
“怎么?不可以?”
“公主有大志,自是可以,只是……”怀瑰好看的眉头微微皱起,“这来云学堂怕是不允女子入学堂。”
“父亲久居深院,大概不知规矩就是用来打破的。”谢秋浓心想,她早晚要把这个不允女子入学堂的垃圾规矩破坏个彻底。
“是怀瑰狭隘了,翁主尊贵自是可以入学堂,只是普通女子怕是不可。”
“父亲是在说我仗着权势强行入学?”
“怀瑰并未有这个意思。”
谢秋浓将香炉里的叁根供香拔出来,再神色自若地将其倒插在烟灰里熄灭。
“这不公的佛不拜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