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倾城的手也是如此的,他的左手也是如这般拨动琴弦,后来余倾子总结出了这么一个规律,弹琴的人手指都很美,就连她自己的也是。
他给余倾子弹了一首《他夏了夏天》,轻轻哼了起来,余倾子便忍不住跟着他一起哼了。
这又是一个美好的午后,向可给了她很多很多个这样的午后。
他把他脖子上戴着的项坠摘下,说要送给她。那是一个用黑色的线绑着的吉他,刚刚好放在手心。余倾子特别珍爱,这是向可送她第一件且唯一的一件礼物。
他说余倾子的骨子里有一种奇怪的能量,让他有创作灵感,所以他愿意把他会弹的以及创作的都弹给她听,余倾子发誓,自己绝对是个很好的倾听者!至少他是这么赞美的。
他把吉他放在旁边,一个人挨倒在草地上,说:“柳柳就不是,她的眼里全是倾城。”
余倾子顿时很失落,他的嘴里说的竟是柳柳的名字。
于是她就开始清楚了我们四人之间的关系,实在让人觉得荒唐得很。
时间过去了大半个月,天气越来越冷。
余倾子正在房间里想着他的事情,他打了个电话过来,说:“你见过雪么?”
“没有。”
“听说今晚会下雪,要一起看么?”
余倾子点头,顿时忘了柳柳的事情,顿时春天来百花开。
晚上,她就真的乐悠悠的,披了一件大衣就从窗子爬下去,因为这么晚了出去老余肯定会不肯的,然后,她就在这里小小摔了一下,扭着了脚。想着前方还有向可,便像治愈了一般,拖着一只脚就过去了,见到他,还佯装一副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他穿着一件白色的羽绒,在街角那件咖啡屋给她买了一杯热的咖啡,那时候她还不知道这种咖啡叫什么。
寒风有些刺骨,咖啡没有喝完就冷掉了。余倾子和向可在路边的椅子上等了一个晚上,最终一个美好的期待的夜晚以疲惫和失落而告终,余倾子一次也没看见过下雪。
“天冷了,回去吧!”向可失望地叹了口气,他的视线,是她脖子上的吉他。
没听他说什么话,余倾子便失去了意识,她觉得连呼吸都是滚烫滚烫的,每一条血管,每一个毛孔,倒塌在向可怀里,暖暖的。
醒来的时候,只有老余在她的床边照顾。
他是这个家里余倾子唯一觉得安心的人。
有种关系就叫明知不得以而为之。
向可还是跟柳柳去表白了,柳柳也答应了。
余倾子顿时觉得,自己不只是他的倾听者而已。最糟糕的是,自己喜欢他。这种感觉,是他跟柳柳在一起之后才发觉的,她不知道竟然会那么难受。
然后一个人闷在家里,想起了她跟老余说的话。
“我十八岁就可以喜欢向可了,是么?”
老余对余倾子微笑着点头。那是她陪向可等待雪的时候,她忍着寒冷等雪,就只想她能够跟他一起看她人生中的第一场雪。
如今,好像所有的事情都是一场梦一样,余倾子病着,闷在被窝里一句话也不想说,两鬓的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