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茜满是好奇的打量他,程庭润便玩笑:“五年不见,不记得程叔叔了?你小时候可最爱听叔叔说故事。”
“她前阵子出了点意外”,林红霞笑着解释,“以前的事记不大清楚。”
“咋回事?”程庭润关心的问。
赵家人一番解释,就此打开了话匣子,五年的分别仿佛不曾存在过,这位上京来的大教授,明明前一刻还是儒雅君子,下一秒就仿佛变成了土生土长的赵家人一般,亲如一家。
当听到小茜努力念书想要重回学校时,程庭润毫不犹豫的竖起了大拇指:“大侄女好胆气,正好你勉之哥刚参加完高考,这几天就让他好好辅导你念书。”
程勉之比小茜大两岁,程庭润遭难的时候他还很小,因而幸免于难,但这些年辗转流落,也吃了不少苦头。
程庭润返城之后,花了两年时间辗转找寻自己的亲人,只有小儿子程勉之重新回到了他身边。
程庭润本有一儿一女,女儿跟着妻子远走西北,第五年的时候妻子病故,女儿下嫁当地的一户贫农,三年前程庭润赵到她的时候,几乎认不出来。
父女两个抱头痛哭一场,女儿却扬言此生再不回上京。
之后三年,程庭润一直为小儿子上学的事情奔波忙碌,终于在今年,程勉之参加高考。
程庭润此来,一是担心小儿子心理压力太大,高考之后带他出来散心,二也是实在思念赵建业一家,十年相处,他早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
“我爸一直说您对他有大恩”,程勉之道,“赵大伯您当时为啥要帮我爸?”
“啥恩不恩的”,再见故人,赵建业是打心眼里高兴,“就是一伸手,你爸来了家里,还不是天天下地干活。”
虽然在赵家或许身体劳累,但父亲的心是自由的、人格是受到尊重的,程勉之怎会不明白:“当年要不是您,我爸没准都熬不过去,当年那多么人,也只有赵大伯您伸出了手。”
赵建业吐出一口烟,看着远处轮廓模糊的群山,淡淡开口:“当年也不知道咋了,就觉得那样不对,觉得那世道不对,遇上了能帮就帮。”
程勉之若有所思。
程庭润拍着儿子的肩膀:“你赵大伯有大智慧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