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料想，这个廖德荣有财心没财胆，面对着送到面前的劳务费，死活不敢伸手去接。
“要不……，这件事我再请示一下化工厅，看看有没有什么变通的办法。”
说到最后，他嘿嘿地笑了，这算是一种自我表白吧。
“然后呢？”何金宝问。
正是因为知道这些情况，所以高凡从一开始就决定要单独聘廖德荣去干活，直接把报酬发到廖德荣个人手上。
省化工设计院现在也有一些纵向和横向的课题，是挂在几位大佬名下的。高凡曾向周晓芸了解过，这几位挂名的大佬，有一定的经费支配权，能够在规则默许的范围内报销一些个人支出，但额度非常有限。总体来说，这些课题是属于整个设计院的，需要讲究一个利益均沾。
“不太顺利。”高凡苦笑着摇摇头。
“这个也正常吧。”何金宝点头道，“他是单位上的人，怎么敢收别的单位给的报酬？你如果给他十块八块，报销个车票什么的，他也就接受了。你说要给报酬，他是肯定不敢的。换成我也不敢啊。”
“怎么？设计院那边不配合？”何金宝问道。高凡要去办的事情，倒也没瞒着何金宝，所以他有此一问。
“哦……，那好吧，我就先不耽误廖工了。”
“兴趣不大是什么意思？”何金宝认真地问道。
高凡说：“我找到那位廖工了，但他兴趣不大。”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呀。”高凡说，“我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办法。我在这方面没啥经验，打算回头找几个长辈请教一下。他说他还急着下班，要去黑市上买鸡蛋还有啥油之类的。然后我就回来了。”
“是啊，他也是这样说的。”高凡叹道。他倒没有在意何金宝的那点小算盘，他没有义务替高逸平去监督何金宝是否清廉，只是继续说着自己的事情：
“他说他家里有老人，还有正在上学的孩子，不方便到沧塘去。但我说了报酬的事情之后，他就不再提这事了，只是反复地说他不能收我们的钱。
“他说要去黑市买鸡蛋？”何金宝眉毛一扬。
“是啊。”
“他为什么跟你说这个？”
“他为什么不能跟我说这个？”高凡下意识地反问了一句，待到看见何金宝眼神里的一丝暗示之后，他突然脑子里一个念头闪过：
我太阳啊，这个姓廖的，套路太深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