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凡倒是心中暗喜，看来这位老廖还是有两把刷子的，问题能够说到点子上。他说道：
他嘴里说得硬气，可高凡分明能够听出一些言不由衷的意味。他的脸上有着一些复杂的表情，综合起来就是两句话：
这个年代的人，尤其是体制内的人，对于“风吹草动”这件事是极其敏感的。高凡自己没有这种体会，但他不止一次从高逸平和冉玉瑛的聊天中听到这种说法。
高凡由衷地感慨道。
信不信我拿钱砸晕你。
“你们这么有路子？”
这都啥人品啊，请他去帮点忙，又没说不给报酬，怎么连“上有八旬老母”这种江湖上的梗都拿出来了。
“你是说，你们要我们设计院合作？”廖德荣问。
“我说了，我们可以出钱请你啊。”高凡说。
这就是一只惊弓之鸟啊！
真香！
“这倒也是……”
眼前这位廖德荣，高凡不知道他经历过什么，但从他这副谨小慎微的作派，可以猜测出他应当是有过一些不愉快的经历的，以至于形成了这样一种条件反射。
高凡看出了廖德荣的想法，他笑道：“廖工，你不用觉得惊讶。我们进口三甲基氢醌和异植物醇，合成维生素e之后再出口到国外去。维生素e的价格肯定比进口原料更贵，所以我们是能够帮国家赚到外汇的，你说是不是？”
“……这也不行，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到时候，让人查出来，毛病就更大了。”
廖德荣回过味来了。他原来呆过的那家制药厂，现在也是从国外进口这两种原料来生产维生素e，也是需要使用外汇的。但如果不进口这两种原料，国家就不得不进口更多的维生素e，费的外汇是更多的。
廖德荣嘴唇动了动，终于还是摇了摇头，说道：“这个恐怕没什么办法，规定就是规定，我不能违反规定的。”
“你是说鹿坪？”廖德荣皱着眉头，仿佛高凡是要让他去上刀山下火海一般，“我家里事情很多，我父母年纪大了，小孩还在上学……”
“怎么可能不说出去？你们钱，不用做账的吗？”
“这个问题，我们有办法处理，比如说，你只管拿钱，不需要签字。”
“嗯，有道理……”廖德荣下意识地点了一下头，旋即又瞪着高凡，不满地说道：“为什么是我提出要求？我和你们的事情没关系啊。”
廖德荣盯着高凡，仿佛想从他的相貌上分辨出他是衔着哪根金钥匙出生的，在国家外汇如此紧张的情况下，居然能够弄到进口原料，这可是要费一大笔外汇的东西。
“设计院收的钱，怎么可能支付给我？”
“呃……”
高凡败了。
你说得太有道理了，我都不知道怎么反驳才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