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去而复返沈医生,薄冰心里不禁有些惊讶,面上却若无其事地道:“当然不介意,那就麻烦沈医生了,东西在那里。”
薄冰往床上指了指,刚才墨隽抛在床上的包,沈医生不敢看墨隽,低着头走进来拿起那包东西,就要推着薄冰走进浴室时,墨隽突然出声。
“慢着。”
墨隽看了看薄冰,拿出手机拔了一个号码:“风池,ice刚醒,正虚着,你确定她真的能洗澡洗头吗?”
薄冰嘴角马上抽了抽,不到一会儿就见墨隽挂了电话,看着薄冰淡淡道:“风池说,你失血过多,身体还很虚弱,最好是不要洗头,免得风寒侵体以后年纪大了落下什么毛病,不过可以用热水擦擦身体。”
目光移向站在一边一直低头,不敢看人的沈医生,唇角微微勾起:“沈医生,就麻烦你先帮她擦擦身吧。”
薄冰嘴巴一噘,满脸不高兴道:“如果只能擦身,我自己来就行,用不着麻烦沈医生。”风池那个王八蛋,让她欢喜了一场。
回过头对愣在一旁的沈医生道:“沈医生真是对不起,都怪风池这个大混蛋,明知我虚着不能洗澡洗头,还一腔热情地去帮我找人,害我白高兴一场,还耽误了你的工作时间,回头我帮你收拾他。”
沈医王若无其事笑笑:“没关系,有什么需要帮忙,随时可以到值班室找我,再见。”以后有的是机会,不差在这一次。
看着翩然而去的身影,薄冰面上一阵无奈道:“还看什么看,人都走无啦,麻烦mr墨推我进浴室,还是只能自己动手啊!”
墨隽唇角勾起一抹讥讽:“薄助理,我没记错的话,你是肩膀受伤,不是脚受伤。”
“不是我说,墨隽过河拆桥,小心以后没好报。”
“我从不相信因果循环的这种封建迷信的东西。”墨隽拿起手机发了一条短信。
薄冰气得吹了吹额前的碎发,呼一下站起来,大步走进浴室,砰一声锁上门,对着镜子开始脱去身上的衣服。
看着镜子吹弹可破的肌肤,薄冰暗暗松了一口气,微微转过身,撩开长发,背上一道从肩胛一直延伸到腰上的疤痕,瞬间破坏掉所有的美好。
这就疤痕,廉江像一条长长的肉色蜈蚣趴在上面张牙舞爪,狰狞恐怖,让人头皮发麻,不寒而僳。
薄冰把洗漱台上水龙头开关,往热水的方向一拧,把毛巾丢了进去,用牙齿毛巾的一角,再用没有受伤手,飞快地拧干毛巾。
动作熟练无比,就好像经常练习一样,轻轻松松擦着身体,热毛巾敷在身上,有说不出的舒服,脑子也开始理理凌乱的思绪。
其实她根本没打算让任何人帮忙,因为不想让任何人看到这道伤疤。
这道伤疤下面尘封着太多她的过往,是一段正在慢慢淡化的记忆,或者说是一段令人不耻黑暗的历史。
浴室外面,墨隽刚盖好被子,小家伙就一个翻身,手脚并用地抱着他的腿,似乎很享受他身上的热度。
墨隽干脆把小家伙拎到身上,让他趴在自己的胸口上睡,小家伙似乎很喜欢这个姿势,不一会儿很就睡得口水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