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肿瘤?不是血污吗?”我诧异。
“嗯?谁和你说的?”医生摘下口罩,一脸疑惑。
“上次……”我张嘴,还未说完,便被打断。
“行了,别说那些没用的,先告诉我病人是怎么晕倒的。”医生不耐烦的挥手,还时不时看表:“吃饭点都过了……”
“你tmd想死吗?”我一把将他按到墙上,匕首横在他脖颈上,怒道:“吃饭?吃你mb,老子的兄弟躺在里面,你tm还想着吃饭!”
“语哥,冷静……”陈近拉着我退到墙角,边退边道。
“咕咚”
男医生艰难的吞下口水,脸上表情僵硬,豆粒大的汗滴从其额上冒出。
“病人究竟怎么样了,我这人易怒,对不起。”我走上前,替他整理好凌乱的衣襟,道。
“病人现在已经脱离危险,但……”医生犹豫了下,见我脸色虽然阴沉,但却没有发作的迹象,又道:“他脑中的肿瘤已经开始扩大,若不及时清除,病人恐怕会有生命危险。”
“动手术的话,有几成把握……”
“不……不足一成……”医生闭上眼,带着视死如归的表情说道。
我和陈近呆在了原地,长长的走廊不断回荡着不足一成四个字,这四个字就像是雷霆般,印入脑海,在脑海中不断轰鸣。
“让让,都让让……”
这时,护士推着脸色苍白的没有丝毫血色的胖子出来,我和陈近回神,连忙跟随。胖子被推进一个普通病房,我们还未坐下,就有一个护士让去交钱。
陈近见我的脸冷的如腊月寒冬,生怕我去交钱时发怒,当下道:“我去交钱,你守着胖子。”
说完,陈近离去。
“都怪我,让你去参加武神赛,都怪我,都怪我……”我喃喃,泪水在眼眶中打转,随时都有落下来的迹象。
我很少哭,除了出生那一次,我的每一次哭,都与胖子有或多或少的关系,和他与陈近喝酒哭过,他今天进入手术室时也哭过……
“江……语……”胖子睁开眼,声音很轻,轻到不认真听根本听不到。
“我在呢,我在……”我紧紧握住胖子的手,说着。
“我没能夺冠,说好的,却,却再也做不到了……”胖子惨然笑着,陪着他惨白的脸色,一抹渗人的阴冷让这个病房内的其余病人的家属纷纷后退。
“别瞎说,你会好起来的……”我勉强笑道,想起胖子脑内的肿瘤和不足一成的手术成功率,心中就感觉发堵。
“胖子,胖子……”交钱回来的陈近哽咽。
“对不起,我……当不了……你的伴,伴郎了……”
“滚,你不给老子当伴郎,老子就不结婚了!”陈近抹掉眼泪:“你不就是想让我一辈子光棍?不就是想让我一辈子不开心?好,我告诉你,你得逞了,你这个混蛋……”
“别,别介啊,等,等,我好了,再……再说……”胖子急道。
“你别说话了,你睡一觉,睡一觉就没事了。”我偷偷擦去泪水,说道。
“嗯。”
胖子轻轻嗯了一声,闭上眼,那闭上的眸子缓缓溢出一行泪水,顺着脸,落到了白色床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