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掌大的蜘蛛,身上尽是甲克,绒毛,毒牙弯长,自嘴边倒垂下来,看上去极具攻击性,可被童子一口口吞下时神情自得,似在享受交配的快感,全无痛苦之意,绿汁迸溅,童子把它的肚子整个吞下去后,还不忘细吮手指,把残留在手指上的每一滴体液都吸入嘴里。
“恶心!”蓝塞尔厌恶地翻翻白眼,“难怪鬼怪之流自古人类时期便遭到放逐,全因你们行事过于恶心残忍!”
童子站起来,光蕴不在耀眼,转而被毛发所反射出的乌色所笼罩,“为了回到疗伤,我损失了将近四十年的寿命,这笔账我们要好好的算一算。
蓝塞尔将几只小蜘蛛收回金铃,媚笑道:“何必虚张声势呢,生在体内的植物已经伤及了你的根本,加上你肉体尚未长成,拥有的力量只怕不及全盛时期的两成吧!”
“杀你足够了!”童子猛地甩头,乌发乱舞,千万条红线自发梢绵延伸展,向蓝塞尔所在之处狂袭而来,与后者具现出的水团相触后,立时蒸腾出滚滚的白烟,这些似血海一般全是血液,而是由诅咒的异力具现出的实体,拥有着熔岩般的高温,血线疯狂生长,水团越蒸越小,有很大一部分化成了滚烫的空气,于空间中弥漫。
蓝塞尔娇叱一声,手腕随着全身的扭动而亲情摇摆,动作妩媚,似在天地间划过的一道流星,这摄人心魄的一幕一经出现,童子的脑海里立时嗡鸣不断,如遭重击,向四外放射的血线跟着一滞。
金铃再摇,童子眼中的天地开始变形,七扭八转,有棱有角的地方变得歪歪斜斜的,看不清晰,童子的脑海里一片茫然,空白而无所觉,虽然本能里仍有一线危机的意识,可这丝危机被铃声死死压制,难以抬头,随着意识的减弱,张扬跋扈的血线渐渐收敛,重新回到毛囊内。
蓝塞尔嫣然行来,拨开童子乌涂的长发,在他长满利齿的小嘴上亲了一下。
仅仅一下而已,童子全身的毛发一下子收回体内,变回原来那红润顽皮的可爱模样,蓝塞尔摘下金铃,小心翼翼地戴在他的圆藕般的手腕上,“从今以后你就是我最小的奴仆了,乖的。”
被他唤作奴仆,童子细嫩的面孔上一下子现出狠戾之色,小嘴暴张,似要咬噬过来,没想到,嘴巴尚未碰到蓝塞尔晶莹如雪的皮肤,戴在手腕上的金铃便骤然收缩起来,铃音阵阵,直入脑海,童子被铃声所扰,眼神重回空茫之态,木讷讷的像极了那些曾经被他操控过的傀儡。
蓝塞尔浪然大笑,在他的红扑扑的脸颊上狠狠地亲了一口,“乖的!”
就在这时,平台拐角的阴影里,蔡墨收手缩在袍中,极度谄媚地走了出来:“恭喜少主,收服恶魔,离预定的计划又近了一步!”
“恩!”蓝塞尔略有得意的点点头,“世人皆知父亲承继猫婆婆的烂摊子,庸碌无能,是五世家族长中最为无用的一个,殊不知,那是韬光隐晦的大隐之态。”话锋一转,她续道:“你自小便被寄托在慕容家做书童,现在也是时候该发挥些作用了!”
蔡墨谄媚屈膝,双手拢于袖中,跪拜于地,疯狂的亲吻蓝塞尔穿着素鞋的脚趾尖:“属下必当竭尽所能,以报答纳兰家的栽培之恩!”
蓝塞尔冷漠地抬起脚,用力的踩在他的头上,那模样就像一个俯视着一切的女王:“你知道就好,你的那只本命蛊被童子吃了,自己再去练一个吧,务必赶在少将选拔大会之前,练出杀人于无形的最强毒蛊!”
“属下明白!”蔡墨眼珠一转,小心翼翼地提醒道:“小姐,如今慕容断了左膀右臂,戎帮名存实亡,南宫身死,大恶魔又被您给降服了,下一步,是不是该向青门下手了,那个萧皓辰心志坚定的可怕,又有金鼎晓佛蚌护体,恐怕很难收复啊!”
“我接下来要做什么需要你提醒吗!”蓝塞尔一脚将他踹开,原本坚定的目光中竟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些许的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