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很多人正在织毛衣,都是听得一惊,赶紧嚷着。
“大嫂子,快去看看珠珠。”
“是不是梦魇到了!”
“把珠珠放这边睡着好了,孩子一个人许是害怕!”
杨丽华来不及应声就奔了过去,胖丫头睡得脸色通红,泪珠子一串串儿往下掉。
“呜呜,娘,娘!”
杨丽华一把抱了闺女,温柔哄着,“哎呦,娘的珠珠怎么哭了?是不是醒了没看见娘啊!娘就在旁边屋子,怎么没让芝麻球叫几声呢!”
芝麻球满地乱转,这会儿趴在炕沿上,狗眼里都是委屈。
珠珠抱了娘亲的脖子,好半晌才缓过神来,蔫巴巴嚷着,“娘,有坏人,要烧了咱家!”
杨丽华听得心里狠狠一哆嗦,时日久了,闺女一直没做噩梦,她差点儿忘了这丫头的本事。
张村长听得眼睛发亮,一直跟着点头,忍不住感慨。
三人坐在地头儿,望着满眼的苞米苗,真是分外的高兴。
老爷子脚下一绊,差点儿没倒了。
她越想越担心,扯了一个背篼,把闺女背在背上就出了门。
邰老爷子起身张望,发现是儿媳背着孙女,他就赶紧迎了过去,嘴里嚷着,“哎呀,是不是珠珠睡醒找不到我了!”
他于是避重就轻,同老哥哥仔细商量怎么安排人手。
杨丽华听了个大概,到底不想后院的存货有一点儿损失,于是就说道,“爹,我先回去把羊绒衣裤都挪到前院儿,行不行?”
毁作坊宅院?
邰三爷惊的跳脚儿,烟袋锅儿挥舞的呜呜生风。
“是啊,我们大伙儿也是惊的厉害,回来之后,提都不敢提。如今还被传成这样,我们真是没地方说理去!”邰三爷摇头,语气里带着无奈,但神色里更多是得意。
但来人准备周全,恐怕不只是想给作坊添麻烦,更是想把整个邰家都毁了!
如此仇恨邰家,怎么想也就只有那个许久没有动静的人了!
老爷子皱眉,猜测那不是水,而是油。
老爷子不想解释的太清楚,当然他就是说小孙女做梦梦到的,老哥哥也不见得会相信。
放火?
邰三爷偶尔看到珠珠哭红的眼睛,还以为杨丽华着急来寻人,耽搁这丫头睡觉,所以闹人了呢。
珠珠赖叽了一路,这会儿趴在爷爷肩头抽抽搭搭,大眼睛哭的红彤彤。
老爷子犹豫了一下,嘱咐道,“你回去之后,寻个借口给大伙儿放一晚上假,明早再来继续干活儿。然后再把羊绒衣裤挪到前院,小心别被人看见,后院也放些筐篓一类伪装一下。”
邰三爷也不甘示弱,“那我就买两只烧鸡,烧鸡配酒,想想就自在。”张铁牛扛着锄头在田里四处走动,遇到野草就铲掉,不让任何东西抢夺地力,保证苞米苗放心生长。
“草!是哪个瘪犊子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还敢跑来欺负咱们家!”
这个时节,天干物燥,后院又都是衣物,就算不洒油也很容易就放一把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