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这个时候,小伙计乐呵呵过来问询,“二位客官,您们想吃的点儿什么菜呢?本店大师傅的手艺实在是好,包您二位满意。”
其中一个管事摆手,反问道,“小二儿,先不说吃什么菜,我们问你点儿事,你看看能不能帮上忙?要是能帮上忙,我们额外再给你一把铜钱。”
“哎呦,客官你可是问对人了!”小二儿听得眉开眼笑,就差拍着胸脯打包票了,“我在这城里也有三四年了,每日招待的客人足有百十号。就没有我不知道的事情,您尽管说!”
那管事听得高兴,立刻问道,“你们这城里有没有姓邰的人家,而且是家里有商队曾经南下的?”
邰家?商队?
小二眨巴两下眼睛,脑子里迅速把城里有名有姓的门户都过了一遍,最后还真有些犯难了。
“这个邰家……邰字怎么写,客官您是不是记错了?”小二试探问了一句,“会不会是陈家,或者……”
两个管事怎么会瞧不出他的心虚,都很是失望。
其中一个嚷道,“我们怎么可能记错,就是邰家!我们东家之前在顺德府附近遇到邰家的商队了,从邰家人手里买了不少羊绒垫子。
“正好家里走礼,羊绒垫子轻软暖和,色也好,大伙儿都喜欢。我们老爷提起这羊绒还能织衣裤,更轻便暖和,我家老太爷、族老,还有我们老爷的一些朋友都很感兴趣,催着我们老爷买一些回去。
“我们老爷就派了我们千里迢迢过来寻人,带不回去羊绒衣裤和羊绒垫子,我们怕是都要受罚!”
另一个管事也是说道,“是啊,只告诉我们泰安县姓邰的人家,我们在落脚的客栈里也都问过了,都说没人认识。”
小伙计眼见偏财赚不到,也是急的挠头。
这时候,旁边一个吃饭的客人突然说了一句。
“咱们县城里确实没有姓邰的人家,但是城外有啊!城南邰家村里,住的不都是姓邰的吗?而且邰家方才还有车队出发,进草原换羊绒去了。我方才亲眼所见,看得很清楚!”
“对呀!”小伙计听得简直是醍醐灌顶,兴奋的拍着脑袋嚷道,“我这木头脑袋,怎么忘了这事!之前没少同大伙儿说邰家老爷子大战江湖客呢,关键时候居然忘得干净!”
两个管事急坏了,忍不住追问。
“到底怎么回事,这个邰家在哪里,是不是卖羊绒衣裤的?”
“小二哥儿,赶紧说啊,少不了你的赏钱!”
小伙计为了弥补方才的失误,赶紧同两个管事说了起来。
从邰家住哪里说到风评如何,最后总结了一下,“邰家老爷子是个仗义豪爽的,你们过去的时候带两坛子酒,就算卖羊绒衣裤的不是他们家,邰老爷子也能帮你们找到正主!不会让你们千里迢迢,白跑一趟。”
两个管事当即赏了小伙计一块碎银子,然后饭菜也来不及吃,就出门张罗去邰家拜访了。
小伙计高兴的眉飞色舞,正歪头咬银子呢,就被掌柜的把银角子抢了过去。
“懒货,不知道干活儿,就知道同客人讨要赏钱!”掌柜的骂起来很顺口。
小伙计委屈,辩解道,“这是方才那俩客人赏我的!”
掌柜的可不管那么多,把银角子塞到袖子里就一巴掌拍了过去。
“你要告诉人家消息,也等人家点完饭菜的啊!几句话说完,人家走了,你倒是得了赏钱,店里生意还做不做了?滚蛋,赶紧去干活儿!”
小伙计看看空空的桌子,也是理亏,只能灰溜溜去后厨了。
其余客人们看了一场热闹,都是笑呵呵。
转而,他们就讨论起方才之事。
“邰家什么时候做生意了,还是卖什么羊绒垫子和衣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