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山峦远黛线条阴柔,刻画呆板,没有绘出半分大梁壮丽河山的妖娆峻峭!”许安然眸光清冷,字字玑珠地道。
原本看到画作还认为不错的人们,经由许安然这么一点评,顿时又仔细瞧了瞧,嗯,确实不怎么样,只是乍一看,还算可以罢了。
“五岳山川,巍巍耸立,那是大梁不屈的脊梁,在你笔下竟成了浓妆艳抹的姑凉,这便是你的败笔之处!本就不擅长画这种恢弘大气之作,非得逆其道而行,自然事与愿违。”许安然说的条条是道,侃侃而谈。
许美夕气得七窍生烟,许安然却唾沫横飞,没有停下的意思。
“还有这着色也丝毫未瞧见渐变色的效果,从浓到淡完全没有过度,直接下来太假太生硬!简直是三岁孩童的水平,入不得眼,入不得眼!”许安然言语犀利,态度轻蔑摇头晃脑装模作样地道。
“够了!给你一根鸡毛你还真当是令箭了,不懂装懂!”许美夕的脸再也绷不住了,嗷唠!一嗓子,将自己一直刻意维持的淑女形象,瞬间便摧毁了。
经过许安然这么一点评,众人瞬间都收回了眸光,这破画扔在路上估计都没人会捡!
“二姐姐,是你非得拉我来为你点评的,我这人就是直爽的性子,不会拐弯抹角,有一说一有二说二,恭维奉承那一套,我还真是学不来,听三妹妹的以后你还是好好地画你的小鸡啄米图吧,这壮丽河山图,确实不适合你,你也别再玷污大梁妖娆多娇的大好山河了!”
许安然丝毫不甘示弱,似笑非笑地睨着气得马上就要自燃的许美夕。
虽然许安然这点评的言语太过犀利,丝毫不给许美夕留情面,但是许美夕挑衅在先,众人也觉得她是自作自受,并没有人同情她的遭遇。
许美夕一口银牙咬得咯咯直响,她恨不得立即冲过去掐死那个小贱蹄子,竟敢当众打她的脸,真是长能耐了啊!
许安然对她的恨意视若无睹,转身便想离开这高台。
许美夕那肯就此罢休,阴郁地盯着许安然纤细的背影,阴声怪气地开口:“三妹妹既然如此懂山水画,何不当众作画一幅,姐姐我也好瞧瞧三妹妹是否能将大梁壮丽河山的神韵画出半分来!”
许安然徒然驻足,缓缓回眸,抬眸看向许美夕,一脸不敢置信地道:“二姐姐想让我当众作画?”
许美夕一脸坏笑:“怎么,三妹妹有什么困难吗?纸上谈兵怕是难有说服力,何不当众绘画一幅,也好让大家瞧瞧,妹妹你是真行家,不是只会耍嘴皮子的外行!”
许美夕此言一出,显然又勾起了众人的兴致,各个拭目以待地看着许安然,都在暗自揣测:“这点评的有模有样,不知道自己会不会作画呢,不会那画功还不如许家二小姐吧?”
“画一幅!画一幅!”有看热闹不嫌事大地在台下喊道。
“许府三小姐,据闻除了舞刀弄枪,貌似没有哪样拿得出手的,不然也不至于如此不受宠了。”有的人神补刀。
“好像只要大小姐是个名副其实的才女,今年看来也凉凉了,哎!”
许美夕眼里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挑衅似地看向许安然。
她倒要瞧瞧,她那不分瓣的爪子,能做出什么画作来,还好意思吧啦吧啦说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