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琪盯着他的脸,直看了许久才对身边的人 道:“你等且先退去吧。”
庞万忙道:“君侯,万万不可,谁也不知这城阳君耍什么花招,若退下从人,他对你不利又该如何?”
仲雪手指在几桌上轻敲了一下,“将军以为我是什么人?我孤身一人来此不见诚意吗?我若真有心对你们大王做什么,也不会自己来了。”
叔琪道:“无妨,你且退下。”
庞万应声走出去,顺手把三春也拽了出去。三春本想在里面听听仲雪说什么,可惜又没有什么留下来的理由,只能遗憾的摸摸鼻子。
仲雪见帐中再无别人,也不急着开口,慢悠悠地给自己倒了杯茶,然后慢悠悠喝着。
叔琪急问:“那人到底是谁?”
仲雪轻叹,“做大王也有些年了,你还是沉不住气啊。”
“这话何意?”
“你不好好在蓟城,却跑到这地方来,为的又是什么?”
“这与你无关。”
仲雪淡淡,“若那人是燕丹呢。”
琪反应很大,几乎是跳起来,这一跳幅度过大,膝盖撞在几桌下面。他顾不上疼痛,急问道:“你在哪儿见过她?”
仲雪轻笑:“本君在说一个死人,难道大王不觉奇怪吗?”
琪反问:“你既知是个死人,却突然说起她,你不觉奇怪吗?”
仲雪端起茶喝了一口,笑了笑,“好,咱们不打哑谜,你我都知那个人是谁,我只问她下的决定你可遵从?”
“告诉我她在哪儿?”
“等你答应发兵再说。”
琪咬了咬牙,“好,我答应发兵。”
仲雪没想到他应的这么快,刚才以国家利益要挟他都不肯,现在随便提一句燕丹,便什么都应了。这丫头的名头还真好使。
其实他又何尝不是,若不是她锲而不舍的缠他,以生命相挟,他还不会退而求其次,在他心中燕国的地理位置比打楚国更重要,想攻打楚国,只魏一国就占很大胜算了。
“好,既然说定了,容后的事会派人与你详谈。”仲雪站起来要走,琪一个闪身挡在他面前,“君侯不想留下来吃顿饭吗?”
“若我不想呢。”
“不想也得想。”他瞪着眼,那小眼神,啧。
看来他是不问出燕丹的下落不打算放他了,仲雪笑,“那就让大王破费了。”
他知道这会儿来硬的是很不明智的,吃顿饭而已,想要不吃也得等他的人来了再说。
酒宴就设在大帐之中,喝酒的就两个人,不过在仲雪的特别要求下请了三春为他们执酒。
席间琪一直看着三春,他本就怀疑她的身份,按冯成所说她应该是燕国人,可是她却和城阳君走得这么近,执酒也要她亲手来做,就连城阳君从建城出来,身边也跟着她。那么她到底是他的什么人?
尤其看着她总有种熟悉感,她的眼神总让人觉得温暖,就好像看见夏天里的暖阳,春天里的娇花。
三春知道他在看她,一直低着头装没看见,但他的眸子却如影随形地勾在她身上,让她觉得惶惶不安。伺候了一会儿酒,听到仲雪说:“你出去吧。”她就好像得了赦令,慌忙往外跑。
“等等。”琪叫住她,突如其来地问:“你是燕国人还是魏国人,为何听他的?”
三春心道,开始了,这两个人的争斗打算从她开始吗?
她道:“大王有什么吩咐?”
琪迟疑片刻,终没多问,“去再拿瓶酒来吧。”
“诺。”
她松了口气,走出帐门,并没去厨房拿什么酒,而是回自己营帐睡了一觉,至于那两个随他们干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