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牧微微一笑,提着果冻和布丁走了。
车里,梁涯和女朋友呆愣许久,仿佛还没回过神来。
不知过了多久,车后方传来一连串刺耳的喇叭声。
却是又有人从外地回来参加祭祖大典。
见梁涯车子挡道,当然要按喇叭。
“按什么按?!吵死了!”
梁涯伸出脑袋,对着后面吼了几句。
却好似忘了,他刚才就是这么对着梁牧按喇叭的。
此时,梁涯的女朋友脸色也很难看。
她一想到刚才二人面对梁牧时说不出话的样子,便一阵恼怒。
忍不住讥讽着身旁的梁涯:“废物!连个大学生都能把你唬住!
就这?还想着入赘我们家?”
“谁、谁说我被他唬住了?!”梁涯一张脸瞬间涨红,咬牙切齿道:“等着!我一定会把场子找回来的!”
......
“你们自己玩去吧,别来打扰我干活。”
路上,梁牧把果冻和布丁放走,让它们自个玩耍去,省得待会儿捣乱。
梁牧走后,两只小家伙默默对视了一会儿,突然转身朝山下跑去。
很快的,梁涯的车子后面,便跟着一绿一橘两道身影。
......
帮爷爷奶奶准备贡品时,梁牧意外找到了一块石雕。
上面雕刻的,是一幅十二生肖画。
和十二生肖塔里的,一模一样。
当梁牧好奇问起石雕来历时,梁牧的爷爷奶奶顿时七嘴八舌起来。
二老的话同时传来,像左右耳各进一个频道,杂乱地让人头疼。
偏偏二人对此毫无感觉,仍各说各的。
好在梁牧已经习惯了他们的说话模式,从中整理出了这石雕的来历。
原来,这石雕大有来历。
是梁牧出生那天,由果冻和布丁从山里叼来的。
后来,梁牧的爷爷从石雕当中,悟出了雕刻手艺,给他的木匠生涯带去了很重要的作用。
也正是那年,梁牧爷爷牵头建造的塔楼完工。
为了感谢这段经历,也为了庆祝孙子诞生,梁牧爷爷在塔楼上雕刻了和石雕上一模一样的十二生肖画,还把塔楼命名为了十二生肖塔。
听完之后,梁牧才知道那塔上的画还有这来历。
于是他顺便问出在塔楼上的困惑:“爷爷,这石雕一来就是这样的吗?
上面没有少什么东西?”
“你这么一说......确实好像少了点什么......”
梁牧爷爷也疑惑地看着石雕。
“这石雕确实一来就是这模样,可是为什么我以前没觉得上面少东西呢?
真是奇了怪了......”
“你们爷俩快滚下来干活!”
楼下,梁牧奶奶见爷孙俩在楼上对着一幅石雕画发着呆,终于忍无可忍,当场咆哮。
于是爷孙俩立刻放下石雕画,灰溜溜下楼帮忙去。
他们不知道的是,被放回角落的石雕画上,悄然无声地发生了变化。
十二生肖的前方,缓缓出现了一道飘逸的身影......
......
午间,祭祖大典正式开启。
各家贡品,都已到祠堂摆放就位。
一番古老的仪式后,大典结束,气氛开始变得轻松起来。
老人们聚在一起,商议着祠堂的扩建和修缮计划。
而年轻人们,则是正式开始一年一度的炫耀时间。
炫车、炫房、炫钱、炫权、炫男人、炫女人......
一时间,宛如菜市场一般。
各家长辈们,乐呵呵地在一旁看着,时不时插上几嘴。
可梁牧却对这种扭曲的社交场厌恶不已,决定赶紧收拾贡品,回家清净。
但就在他刚动手时,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人群中传出。
“大家注意了,我们家小涯,决定给宗族捐一笔助学款!
凡是族里在上大学的大学生,都可以来找小涯领钱!”
说这话的,是梁涯的父亲。
此话一出,周围爆出惊喜欢呼。
尤其是那些家里有大学生孩子的长辈,立刻各种马屁拍了上去。
“嗨呀!我早就说你们家小涯有前途!
看看,被我说中了吧?”
“小涯是这一辈里混得最好的吧?”
“你们几个,还不快去谢谢你们梁涯哥哥?”
人群中,梁涯昂头挺胸,春风得意,享受着被人群簇拥的舒爽。
可当他看到人群外那个默不作声收拾贡品的身影时,眼里立刻闪过阴郁。
“堂哥,我记得你也是大学生吧?
怎么没来找我领钱呢?”
梁涯忽然嘴角一勾,对着人群外喊道。
他这一喊,祠堂里所有人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
紧接着,便有议论声在人群中传开。
“这人是谁?怎么没什么印象?”
“梁牧,平时很少回来,好像正在上大学?”
“我记得梁牧是梁涯堂哥吧?”
“当哥的还没弟弟混的好,估计没脸去找梁涯领钱,嘿嘿。”
其中,自然不乏嘲笑声。
梁牧暗自摇头。
很明显,梁涯这是故意在针对他。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喊着让梁牧找他领钱,这不是故意羞辱又是什么?
梁牧没有想到,梁涯竟然变成了这么一个心胸狭隘的小人。
“不用了,我们家虽然不富有,但还不至于供不起我上学。”
梁牧不卑不亢地回着,转头继续收拾东西。
梁涯的脸色,更难看了。
而一旁察言观色的几个长辈,眼里都是一动。
“梁牧,你这是什么态度?
梁涯可是为了你好!”
“我记得你学的是什么冶金工程吧?
这专业毕业了能找到工作吗?
就算找到工作,工资又能有多少?
你要是多和梁涯走动走动,说不定他能帮你安排一个好工作呢?
真是没眼力见!”
这些话一出,一些原本没有动静的长辈,心里也活络了起来。
虽然他们家孩子还没上大学,可未来始终要面对社会。
不如提前和梁涯打好关系,替孩子铺路。
于是乎,上前巴结梁涯的人更多了。
对应的,呵斥梁牧的人也变多了起来。
梁涯看着这一幕,脸上笑容越发灿烂。
而梁牧,终于忍不住了。
“不好意思,谁有塑料袋吗?”
梁牧突然朝周围问了一句。
“你要塑料袋做什么?”
有人反问道。
“因为你们让我想吐。”梁牧淡淡回道。
此话一出,全场陡然一静。
没有人想到,一个晚辈竟然敢对族里长辈说出这种话。
一时间,众长辈的脸都拉了下来。
好在梁牧爷爷奶奶因为身体关系没来,只让梁牧代替参加祭祖大典,否则这些人一定会拉着二老,呵斥他们教孙无方。
“梁牧,你太狂妄了,赶紧向长辈们道歉!”
梁涯呵斥梁牧,一副他才是梁牧长辈的模样。
而他眼中,分明带着幸灾乐祸。
“真是无聊。”梁牧摇着头,心里对这群人越发不屑。
此时他已收拾好东西,决定立马离开。
在这里多待一秒,他都觉得恶心。
“孬种。”
就在梁牧刚要踏出祠堂大门时,一个刺耳的女人声音传到梁牧耳畔。
梁牧脚步一顿,转头冷眸看去,却发现说话的是梁涯女朋友。
此时的她,正一手抱着梁涯胳膊,鄙夷地看着梁牧。
没等梁牧开口,祠堂外却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说谁孬种呢?”
这陌生却带着霸气的声音,顿时吸引了现场大部分注意力。
梁牧也疑惑转头,看向祠堂外。
只见不知何时,一排豪车车队停在了祠堂外。
族中的那些车,和这一车队的豪车比起来,差了好几个档次。
一辆辆豪车中,走下来一群身穿黑色西装的大汉和美女。
但所有人,都掩盖不了为首那辆车上下来的那名女子风采。
只见那是一名身穿米色长裙的清瘦女子。
面容秀雅,不施粉黛。
头上的白色蝶形丝巾,更添清纯。
在那些大汉和美女的簇拥下,往祠堂方向漫步而来。
宛如一片乌云,迎面扑来。
这电影中才有的画面,让祠堂里众人大气都不敢喘,只觉得浑身充满压力。
只有梁牧愣愣地看着这女子的面孔,眼神迷离。
梦境里,好像也有这样一个头戴白色蝶形丝巾的女子出现过。
而她的名字,似乎叫做......
“文鸢。”
此时,女子正好走到梁牧面前。
她微抬着头,凝视着梁牧,双手递了一张名片。
“文鸢,这是我的名字,很高兴认识您,梁老师。”
梁牧呆呆接过名片,下意识看向上面内容。
只见名片上文鸢这个名字下的职位一栏,赫然写着永劫集团董事长几个大字。
这是个什么集团?
梁牧从未听过。
只是看这群人的排场,肯定不是什么小企业。
但是让梁牧更加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现实里会出现和梦里一样名字、一样长相的女生?
还有,她为什么喊自己梁老师?
自己啥时候成老师了?
梁牧这边还在发呆,文鸢却瞬间换了神情,冷眸看向了祠堂里面,那群处于呆愕中的人。
“刚才是谁说梁老师孬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