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的人出力帮江立飞赢得了听证会,江立飞通过这次合作,明白了申达所和良贝所之间的差距!”
“良贝所主任焦良涛是我师弟,说实话,他这人太佛系,不适合江立飞。想必小江通过跟冯新乐的合作,也能看出两个律所之间的文化差异!”
顾信平摸了摸下巴,最后总结道:“总之呢,如果我是江立飞,我肯定在今晚就要跟良贝所摊牌,我不装啦!我要去申达所!”
“哦……”华锟冷漠地说道,“所以呢?”
“所以?”顾信平诧异道。
“老华,江立飞刚把律考中心的总部闹了个天翻地覆,他只要加入我们,荆楚的律考中心不得忌惮三分?”
“你还担心什么实习律师转正啊?律考中心再敢卡一下试试!让小江嫩他!”
华锟拎着水瓶,听顾信平叨叨完,平静地说道:“喝点水,顾主任,9点多了,你一定渴了。”
“诶行行!下班下班!”顾信平感觉自己鸡同鸭讲,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总所主任的战略布局,果然是曲高和寡!
华锟一听大喜,立马冲到办公室门前,唰地拉开房门。
“诶?华主任?”门口正站着李夏夏,抬着手似乎正要敲门。
“咋了,夏夏?”华锟心头一紧。
大晚上的,助理上门,不是要干活,就是要干事!
李夏夏满脸焦虑,走进主任办公室,随后合上房门。
顾信平也一脸好奇地看过来:“怎么了小李?冯新乐那边有消息了吗?江立飞啥时候弃暗投明?”
“额……”李夏夏一脸为难。
她看了看顾信平,又看了看华锟。
“顾主任……冯新乐来电话了……”
“哦??”顾信平脸上立刻笑开了。
他用手点着华锟,大声说道:“老华,看到没?我说什么来着?今晚之前,江立飞要转所!……”
没等他把话说完,李夏夏面带尴尬地说道:“不是的,顾主任……冯新乐打电话来,说他要离职……”
顾信平脸上的笑容仿佛凝固了,整个主任办公室一片寂静。
华锟摇了摇头,走到电灯开关旁,咔地关掉了两盏大灯,只留下顾信平头顶的节能灯。
“省点电费吧,顾主任。”他哀叹道,“要不明天咱俩拎点东西,去荆楚律考中心拜拜山头?”
“不是……你等会儿再说。”顾信平满脸的不可思议。
他看向李夏夏:“冯新乐辞职了?他去哪?还有比我们更好的待遇??”
“实习组组长,一个月8000底薪啊!转正以后就当高级合伙人助理,他还要我怎样?要怎样?”
李夏夏缩了缩脖子:“顾主任,您别气……冯新乐说他遇到了一生的知音,必须得追随江立飞……去良贝所……”
顾信平绝望地闭上眼睛。
在绿城,给江立飞送了个价值100万的法律顾问。
在帝都,又阴差阳错地送了个全国第四名……
钱也给了,人也给了,还有什么是他江立飞想要的?
申达主任给你当吧,好不好,江祖宗?
“行,知道了……”顾信平喃喃道。
“老华,明天拎点东西,咱俩走一趟。”
华锟一听,瞬间来了精神。
要知道这位顾主任,生在桑海、长在桑海,接受的都是阳春白雪的教育,根本不懂在荆楚这种小城市该怎么运作律所!
现在被江立飞这么一打击,可算是通透了!
小地方,人情社会嘛,不走动走动,人家律考中心想帮你,也下不去手啊……
“好的,顾主任!”华锟开心地说道,“我就按最高标准准备,行吧?”
“行,就按最高标准吧,分所经费不够的话,用总所的。”顾信平一边说着,一边掏出手机。
华锟此时只想感谢飞判官。
顾信平这种人,不可能被现实教育,那就只能被玄学教育了!
“喂?良涛啊!听得出来我是谁吗?哈哈哈!”顾信平忽然在一旁大声说道。
华锟扭头看去,只见他拿着手机,脸上带着和善的笑容。
这副和蔼可亲的模样,在他顾主任脸上,实属难见!
“诶对对对!师弟你这太让我感动了,竟然还记得你师哥的声音!”顾信平大声说道。
电话那头,焦良涛躺在酒店的床上,一脸懵逼。
大家都是桑海的律所主任,律协每年都会发布通讯录文件,让大家导入手机的啊……
“师哥,你有啥事吗?”焦良涛没精打采地说道。
明天一大早,他就要去几个村里考察谈话,今晚特意九点钟就上床了。
没想到刚睡着,就被久未联系的顾信平一个电话叫醒。
“是这样的!师弟啊,你现在是不是在荆楚乡公所呢?”顾信平笑着说道。
“明天我准备和分所主任一块过去看看你,谈谈合作,你看你有空不?”
“额……”焦良涛迟疑道,“我明天五点钟就得下村呢……”
“没事!我陪你一起!”顾信平大声说道。
“你要搞田野调查是不是?这个我擅长啊!咱俩合作一把,你正好看看师哥的实力!”
焦良涛愣了下。
当年在学校,他和顾信平一块搞社会调查,这富家哥是啥事都不干!
还特么擅长田野调查?骗鬼呢!
“内啥,师哥啊,我有点头晕,我先睡了。”焦良涛虚弱地说道。
“有啥事,明天再联系吧,好吗?再见,晚安!”
“诶诶,师弟!好师弟!”顾信平大声挽留道。
然而啪地一声,对面直接挂断了电话。
顾信平深吸了一口气,莫生气,莫生气,气出病来无人替!
这个焦良涛,以前从来不敢这么跟他说话!
傍上了江立飞就是硬气啊!
“明天凌晨四点,”顾信平转脸对华锟说道,“所里集合出发,去荆楚乡公所找焦良涛,配合他搞田野调查!”
“带上你最得力的助理,让他看看实力!”
“江立飞看来是铁了心要在良贝所,我们也只能学金天至诚,跟良贝达成战略合作了!”
华锟用“你真该死”的眼神看着顾信平,丝毫没有避讳。
特么的,去律考中心服个软,就这么难吗?
比凌晨四点起床还难吗?
另一边,焦良涛挂断电话,躺在床上重新开始酝酿睡意。
就在他迷迷糊糊之际,酒店座机又突然响了起来。
铃铃铃铃!
焦良涛被吓得一激灵,没好气地抓起听筒:“喂?谁啊?”
滋滋滋,滋滋滋……
电话那头,除了电流声,没有任何声音。
“卧草!”焦良涛啪地把听筒挂了回去,整个人瞬间清醒。
之前贝贝就说她晚上接到座机电话,拿起来却只有电流声!
后来她换了个房间,却还能接到这种怪电话,而且连通话记录也查不到!
“妈耶……”焦良涛把脚收进被子里,打开房间里的灯,拔掉了电话线。
再熬一个晚上!他在心里安慰自己,飞判官能辟邪,等他到了,就没事了!
焦良涛盯着被拔掉电话线的座机,眼皮子越来越沉,渐渐沉睡过去……
……
铃铃铃铃!
深夜,在南极鸟总部大楼的董事长办公室里,座机忽然铃声大作。
费明奇披头散发地坐在沙发上,被吓得肩膀一耸。
“要接吗,向部长?”一个反垄断调查组成员问道。
向国翰摇了摇头:“不用接了,费总已经都交代清楚了,把调查通告先发给南极鸟的董事会吧!省得他们乱打听了。”
“是,向部长!”调查员领命离去。
“哦对了!”向国翰喊住他,“跟治安官说一声,我这边问完了,让他们把费明奇带走吧。”
听到这话,费明奇不由地又颤抖了一下。
他用眼角余光环顾这间巨大的办公室,依依不舍地扫视过自己的酒柜、进口地毯……
“想看就好好看看吧!”向国翰说道。
“我以前也在最高法干过,你这一身罪名啊,没个七八年打发不掉!”
费明奇的两只手被手铐靠在一起,整个人佝偻在沙发上,身体开始微微发抖。
刚才调查组和他的谈话,与其说是“调查”,不如说是在“对证据”。
关于“小金库”,关于他在公司中的违规操作,每一条证据都细致到了极点!
费明奇最后的一点抵抗意志,在这些细致入微的证据下,已经被完全摧毁!
曾经他相信,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但面对江立飞提供的这些证据线索,费明奇明确地感觉到,这家伙一把火把青山都特么烧了!
其他杂七杂八的罪名累加起来,即使能够减刑,他也要在里面待上五六年。
更可怕的是,五六年后他从监狱里出来了,因为“小金库事件”,也不会有任何一家公司敢于聘请他当经理人!
“后悔……”费明奇忽然开始喃喃自语,自动念起了经典台词。
“总之就是非常后悔……”
在他神神叨叨的念白中,两名治安官走了进来,将费明奇带离了南极鸟总部大楼。
向国翰也回到自己的车上,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向部长,这么晚还没休息啊?”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你也不是没休息吗,义光!”向国翰朗声道,“还在安全部加班呢?”
严义光点了点头:“不是我抱怨啊,向部长,你派的任务也太难了!”
“这个江立飞啊,真是随心所欲、左突右窜!说是后天去荆楚,我们把人都提前安排过去了,他又变行程了!”
“哦?”向国翰好奇地问道,“他又要去掀谁家的屋顶啊?”
严义光一阵无语,听语气,向部长还挺欣赏江立飞这套作法……
不愧是乔兵镛的老朋友,这俩都没啥正形!
只是向部长的这个“部”,叫做“中枢秘书部”。
从某种角度来看,向部长的“欣赏”,其实就是“那一位”的“欣赏”!
“还不好说是不是去‘掀屋顶’的吧!”严义光无奈道。
“我们查到江立飞的经纪人取消了后天的航班,随后就去探查了一下他的新行程。”
“明天上午,江立飞要去紫云山庄!”
向国翰忽然陷入了沉默。
紫云山庄,位于帝都远郊,旁边不远就是夏国最“贵气”的疗养胜地——昌泰养老中心!
同时,这个山庄也是夏国大商业家族——赵家的私产。
江立飞改变行程去那里,难道是要掀赵家的屋顶??
“赵家老三可不好惹啊……”过了半晌,向国翰沉吟道。
“可不就说嘛!”严义光摇了摇头。
“而且紫云山庄是人家家私宅,我们的人也不好进去,治安部的人更不好进去。万一真出了啥事……”
向国翰想了想,指示道:“义光,你也别太紧张了,赵氏集团是正经生意人,没你想的那么可怕。”
“小江明天不至于出啥事,但按照他的脾气,难免会得罪人。”
“你和老乔互相配合,在山庄周边布控,有什么情况,及时跟我汇报,我来处理!”
“知道了!”
严义光挂断电话,猛吸了一口烟。
他奉命观察、保护江立飞,已经有2个多月,目前他对这位小爷有了深刻的认识!
他刚才说的“害怕出啥事”,其实……并不是怕江立飞出事……
……
……
第二天,上午11点整,帝都远郊紫云山庄。
江立飞乘车准时来到了山庄大门口,他抬头朝着紫云山庄的方向看去,发现这里还真是座小山包!
从山庄外看去,能隐隐约约地看见,在郁郁葱葱的植被下,有一条蜿蜒通往山顶的路。
在路的镜头,一座红色的高大建筑,正掩藏在高大的树木之中,只露出一点点红色的墙身。
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座红色的巨大城堡!
“不愧是大家族……”江立飞心中暗忖。
在桑海住的是小白楼。
在帝都干脆直接住“城堡”了!
赵珏说她有点事,已经先过来了。
于是江立飞自己朝山庄大门走去。
两名身着黑色西装的壮汉,正背着手伫立在大门旁。
门前还有一套安检设备,精密程度不亚于机场安检。
江立飞走到安检设备前,看向屹立不动的黑衣人。
后者带着墨镜,像是没看到他一样,直视着正前方。
“不用安检吗?”江立飞问道,“我直接进去?”
黑衣人微微瞥了他一眼,毫无感情地说道:“你没有资格安检。”
江立飞露出问号脸,过安检还得有资格?
“你给我翻译翻译,什么叫过安检的资格?”
黑衣人又瞥了他一眼:“你不是赵家的女婿。”
江立飞忽然警觉起来。
这该不会是赵姐给他设的套路吧?
承认自己是赵家的女婿,才能过安检,这不是逼他先入赘、再见老丈人吗?
这是赵三叔给赵珏设的鸿门宴?
这特么是你赵珏给我设的鸿门宴吧!
江立飞正要给赵姐打个电话,申明一下自己还想奋斗几年。
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他身边晃过:“抱歉抱歉,借过一下!”
只见那个男人径直走到安检设备前,一个黑衣人看了看他,走过来开始给他进行安检。
男人站在一个小台子上,平伸双臂。
检查完正面后,他转过身,让黑衣人检查背面。
“诶——??”男人看了眼江立飞,忽然瞪大了眼睛。
“小江老师??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池老师?”江立飞也认出了面前的男人。
这不是夏国国家电视台《聚焦访谈》的主持人,池俊老师吗??
大概是2个月前,因为举报毒燕窝,江立飞还接受过他的采访。
当时扫描出池俊会受到电视台女实习生的陷害,江立飞偷摸给他匿名发送了提示信息。
现在系统提示的事发时间点已经过去了,看到池俊安然无事,江立飞有一种看到家里母猪平安产仔的欣慰感。
“池老师,您怎么到这儿来了?”江立飞反问道。
“我?”池俊大笑道,“我来参加家宴啊,我是赵家的女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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