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成教授轻咳了几声,大家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
“我是这么觉得,陈棋同志只是做了几例小小的整形手术,就可以拿到100万美元,大家不觉得奇怪吗?这钱也太多了吧?别说100万美元,我觉得劳务费100块人民币都差不多。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会不会是国外某些势力想要趁机用金钱腐蚀我们的同志?大家别忘了,帝国主义亡我之心不死,天下也没有免费的午餐,陈棋同志有所得,必有所付出。”
这话杀人诛心了。
房间内几位教授看向韦成的眼神充满了鄙视:你嫉妒也就算了,大家都是同行,国际飞刀什么行情你不知道?伱有必要这样陷害陈棋吗?
就连代表团的其他工作人员们也都全部倒吸一口冷气。
但仔细想想,他们也觉得韦成教授说得有道理,外国人也不是傻子,做几台兔唇修补术就给100万美元?外国人的钱都是大风刮来的?
难道陈棋是潜在的敌特分子?
于是众人看向陈棋的眼神就变得警惕起来了,审视意味非常浓重,这不仅关系到金钱的问题了,更关系到国家安全的原则性大问题。
陈棋真的直接想吐血了。
他一个小地方的小医院里的小小医生,有什么被国外势力拉拢的资本和条件?他又能接触什么国家机密?
人家国外势力是傻吗?拿一百万美元砸一个做兔唇的医生?
这兔唇手术难道跟核武器一样,都会对国际局势产生深刻的影响?
一时间就让陈棋有点哭笑不得了,忍不住要反驳了:
“孙司长,韦教授,我做了几台手术,病人家属是谁,分别给了多少钱,这个都是可以查证的。而且我只是一名小小的外科医生,我何德何能被国外反对势力拉拢?”
这时候坐在一边的吴猛超教授呯一拍桌子,脸色很不好看了。
“瞎胡闹,真是瞎胡闹,每次世界外科学会召开,全世界的医生聚集一堂的时候,都会有医生公开或者半公开去飞刀,这也是国际惯例,否则人家给你4天自由会期是干嘛的?
外科飞刀的劳务费贵不贵?当然是贵了,我们肝胆外科做一台飞刀手术起步价也是几万美元,几十万也听说过。再用你们的脑子想想,陈棋的身份是什么?他可是icpf学会的理事。
你们懂得理事的含金量吗?不是国际最顶级的医生,能获得这样的殊荣吗?你韦成这么牛,你当上理事了吗?你连委员都不是吧?理事就有理事的牌面和价位。”
吴教授这话很客气了,直接怼了韦成刚才的言论,保护陈棋的意思非常明显,但他的话还没完:
“我举个例子,我们长海医院的ct坏了,国内不会修,只能请了国外的技工过来维修,就一个最底层的普通技工,仅仅劳务费就是1万美元。现在请一位国际顶级专家做一台手术,给个几万美元多吗?
再说了,陈棋做这些手术,他刚刚也介绍了,是代表icpf学会去的,做的也是教学手术,一大群外国专家们旁观的,这都是公开的事情,有什么蝇营狗苟的事情?
100万美元虽然多,但这都是他应得的,你们如果将这100万美元没收了,传到国际上那影响就真的差了,觉得我们国家是不是在巧取豪夺,这不是给我们伟大祖国抹黑吗?”
吴教授这话骂了韦成,同时也提醒了代表团,这100万可是烫手山芋,不是那么好没收的。
陈棋可是icpf的理事,代表的是icpf的脸面,可不是普通小医生,任你们某些人轮圆了搓。
孙司长蓦然惊醒,这才发现陈棋可不是普通人,他身上可是有国际职务的,针对他个人的事情凡事都要慎重,有什么问题应该回国后再说。
于是他马上堆上了笑容:
“对,吴教授说得很好,陈棋这个劳务费的问题,是应该私人拿还是上缴国家,咱们都应该上报对不对,这个就再议吧。”
一个字:“拖”。
在散会的时候,陈棋走到了韦成教授面前,语气像上级一样:
“韦成同志的安全意识很高嘛,时时刻刻都在为我们国家荣誉和安全着想。但我觉得韦成同志你欠努力呀,你看我这样的小年轻都当上了icpf理事,你都一把年纪了,结果连fssh学会的委员都捞不到,你这样不行啊,怎么为国争光?怎么能更好为人民服务呢?还是业务水平不行,人家看不上你?”
这话一出,刚要离开的众人都是齐齐回头,不少人都捂着嘴巴在笑了。
果然,韦成的脸色大变,他一个国内顶级教授,主任医师,华国手外科学会会长,走哪都有人棒,今天却被一个小年轻教训了。
这传到国内,他的脸都没地方放了。
关键是他没办法反驳呀。
陈棋放了把火,才不管你韦成什么表情,吹着口哨管自己走出了房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