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呢?”
常山听了直皱眉。
两个戒指除了大小不一样,式样纹饰都一模一样。林秋山心中激荡,越王定是真心喜欢自己女儿的。越王还是长至的亲爹呢,真好。
再看林家几个女人,连耿氏瞧着都年轻了好几岁。跟她站一块,跟差了一辈似的。
每回她让男人帮忙把弟弟一家变成陵户,他就推三阻四。当陵户不好,他姓常的为什么七八代人都不想法子改籍?
他只要知道女儿外孙过得好就够了。
赵广渊见他拧眉犹豫,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如何看不出他心中所思所想。
再看林家几个孩子,个个长得溜圆,脸上肉乎乎的,一看就是吃的好。
林秋山两耳不闻窗外事,可外头,林敬安却领着妻子儿女回来了,正与一家人打招呼。
周氏那弟弟好吃懒做,岳父留的十几亩好地,全给他霍霍得只剩三五亩,一家人七八口都不够填饱肚子,时常朝他们伸手。
见男人喝斥,周氏只好做罢。
赵广渊瞥了他一眼,又交待道:“你慢慢做,不急着交活。夏儿和长至那边你也别惦记,他们过得很好。等我能见着他们了,自会告之他们的消息于你。”
长陵村林家,林秋山自得了越王的吩咐,平常除了上值,连门都不出了,就窝在家里打首饰。
这个孙女被儿媳和亲家养得娇贵,如遇上下雨就嫌屋里屋外泥泞,宁愿吃喝拉撒都呆在床上不下地的。
林秋山一边应着,一边抬头看了看赵广渊。这越王殿下虽贬来守陵,境况不好,但也是皇子皇孙啊,就,成自己女婿了?
不不不,不能这么想。林秋山急忙晃去脑子里乱糟糟的念头。殿下还是殿下。
“别胡说,咱们都是皇家的奴仆,现在越王管着咱们,咱们得了好东西自然要给越王留一份。那些人眼红林家得了好东西,也给越王送去啊,谁又不让他们送了。”
林秋山踌躇着,这是家里的秘密,他交待过长至的,即便殿下为长至的先生,长至也有分寸,不会把家中这样稳秘的事说与外人听的。
赵广渊伸手挡了挡,“此乃我做了送给夏儿的,由你做出来最合适不过。”
做活之余林秋山还是会想一想这些,但是越王不让问,他便不问,也谁都不说。老婆子都不说。这事重大,别给家里招祸。
“你不必问,也不必往外露。此事事关重大,你自个知晓便罢。以前如何往后还是如何。你也知我的处境,离我远些,莫太近了,对你我都好。且林家太平无事,夏儿才安心。”
林秋山心中惊涛骇浪,殿下刚才说了什么?
夏儿与他在那边已经成了夫妻?殿下和他的女儿?夫妻?殿下还说什么,长至是他的亲生儿子?
林秋山瞪大了一双眼睛看向赵广渊,满脸不敢置信。
周氏妒忌得眼睛发红。
她一向以生的一双儿女骄傲,她了大价钱让兰贞在镇上跟了女先生学琴棋书画,兰贞也没有辜负她的期望,俨然就是一副贵女的模样,而和泽也是林家所有孙子中唯一进学的。
他不会听错了吧。
周氏瞪了自个男人一眼,觉得这男人一根筋,不明白她的心思。
“我与夏儿在那边已经登记结婚,夏儿已是我的妻。而长至是我亲生的儿。此事你知我知天地知,本王不想再有第三人知道此事。”
林秋山已从震惊中回神,“殿下……”
周氏听了不满地撇撇嘴。
林秋山把匣子袖在袖管里,低着头袖着手往家里走。脑子还在想着方才殿下跟他所说的话,一路都恍惚着。
“听说他家新得了什么蔬菜,天天往行宫那边送,上赶着献媚当孙子。”一边鄙夷一边羡慕。
可越王又怎么会是长至的亲爹呢?当年又发生了什么事?
一些风言风语也传到了镇上。
“会见着的。”赵广渊又说了一句。
林秋山心里惊疑不定。虽说越王被贬来守陵,他想找宫中匠作局怕是也不方便,可让人送到京城或是城里也不是什么难事,为何要找他?
“草民手艺不精,恐误了殿下的活。”林秋山不敢接,就要把手里的图纸还回去。
长陵村村长的婆娘在村里也听说了林家的八卦,忍不住吹起自家男人耳边风。
赵广渊点头,让曹厝送了他出去。
“是。草民记下了。殿下放心,今日殿下与草民所说,不会有第三人知晓。”
林秋山盯着手中精美的图纸,越发狐疑,殿下说的夏儿是他的女儿吧?
殿下跟溪儿都这么熟了?再熟络,可未婚男女这般称呼,怕是不妥吧。而且殿下知道他家和夏儿与长至的关系吗?
他也想当陵户!没机会就创造机会。
可周旺财却听不见去。就是觉得他姐夫不肯帮忙。不缺人,随便找个什么原因,把其中一户腾出去,不就有缺了吗?
他现在看着他姐一家吃香的喝辣的,吃穿不愁,地里种多少粮都是自己的,有俸禄不说,有衣有食,还时不时有厚赏,万事不愁,他今年被拉去修城墙,在山上吹了三个月的风,人都吹皱了。
这就让李有财听了不少关于林家的消息。
李氏笑着说道:“你们忙去,别管我们,我们看看爹去。”
林秋山在家里有一间工作间,大家都知道,他平时接了碎活都在屋里。李氏拉了林敬安才进去,就被桌案上闪瞎人眼的金银料,珠宝玉石料闪瞎了眼。
你们有过那种吗,下班以后,天都黑了,去找房,看了一家又一家,然后回家,已经半夜,路上一个人没有……
哭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