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不跑,我牵着马你坐在上面就行,先不要急。”
“不必谢我。”陆筝目光像是不经意掠过萧祁与宋思问,意有所指道:“除了阿止,你家世子可是我见过最听话的病人了。”
说完,他又看了一眼汪止,才恋恋不舍的转身离去。
萧祁拉住马缰,示意陆筝上马,等陆筝坐上马背之后,萧祁拿出手中的册子,翻出其中一页,也不知他是什么写的。
好吧,陆筝勉强回了他一个笑。
明日就是除夕,陵阳王府上下都忙的脚不沾地,沈归夷身为世子,也回了镇北候府,年后再来继续针灸,萧储南也在处理军务,整个陵阳王府就陆筝和萧祁最清闲。
进跑马场时,陆筝代萧祁和跑马场的管事说了一句,“你家世子不用你们侍候,都下去吧,不用在这守着。”
正是因为他这份心态,才有了如今这般明显的变化。
陆筝缓缓起身,又摊回了椅子上,耳边是宋思问和小福子等人的恭贺声,陆筝掀了掀眼皮,瞧见沈归夷没有了刚才那一刹那的惊讶,又恢复了镇定。
萧祁和宋思问面色同时一僵,这是在说他俩不听话?
沈归夷的腿有了起色,陆筝便更着急阿止了,他无知无觉,就算陆筝给他针灸给他喝苦药他也没什么反应。
宋思问一笑,点头应下,随后带着杨家兄弟离去。
陆筝笑了笑,“从今日起,你的腿才算开始了真正的康复之路。”
坐在马上的陆筝抬手吹了一个口哨,阿英身影在空中一转,便朝着她的方向飞来,陆筝的视线还在空中,袖口被拽了两下。
还有几日就过年了,隋论在兵部的事宜已经忙完,今日拜别萧储南后就得回陵阳,他要在年前赶回陵阳守备军,按理来说,汪正是应该跟着隋论回去的,可他又舍不得孩子。
她抬手示意逢时起身,自己也坐起了身子,倚在椅子上。
众人愣了愣。
汪止是特殊,但最省心的就是沈归夷这样的病人。
再不学,陆鸣可要回来了。
“装病会不会?到时候让杨冬直接送到我这来。”
如意料中的没有回应,陆筝示意萧祁先走,等两人在马场绕了小半圈,陆筝望向还站在原地的汪止,“我能抱着他吗?”
她没有想到沈归夷的腿会这般快就有了起色,或许是因为沈归夷从来不觉得他的腿能有好的一天,但他又不愿让家人担忧,是以,让他吃药他便吃药,让他针灸他便针灸,让他做什么他便做什么。
陆筝又看向萧祁,少年面带微笑,看样子也在为沈归夷高兴,一双凤眼溢出点点光华,还是孩子的模样。
路过前厅,陆筝见小福子正指挥着下人忙活,看向身边的萧祁,说:“我们去马场?”
萧祁却不说话,怔怔的看着一处,陆筝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呆住了。
只见马场的另一侧汪止一边盯着上空的阿英一边追着它的方向跑,冬日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他的嘴角像是挂着笑,奋力的奔跑在追逐的欢乐中。
这一幕给陆筝带来了不小的视觉冲击。
不知为什么,陆筝眼眶突然就有些湿润,她也曾医治过不少行将就木病入膏肓的人,可是却从来没有过此刻的感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