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除非
瞬间一股寒气自下而上将她贯穿，不安将她笼罩。
那人讳莫如深的目光注视着他，拿起桌案上的茶盏淡淡抿了一口，神情举止模仿的天衣无缝，但上一世与他朝夕相处过的晏媺兮很快发现不同。
此时温容看向晏媺兮，“晏小姐来了，请坐。这次过年期间，顾凌辰有什么异常吗？”
晏媺兮心猛然一跳，求你可别说了。
只因那人闻言，眼底的情绪变得冰邪阴鸷，唇畔绽开一朵暗沉的冷。
晏媺兮没动，全身都僵住了，声音略微颤抖。
“他”
陈山锐利清明的目光在两人身上巡视，看见门口少女脸色苍白，却不肯再迈近一步。
陈山突然看向面前神情看似冷淡的男人，蓦然开口。
“顾凌辰先生，时隔十年，好久不见。”
他只是怀疑，而真正笃定的信号，是少女的神情告诉他的。
“解释？我的小兮…你在这场治疗计划中，又扮演什么角色呢？”
还进去做什么，等他发疯吗。
三人目光聚集在她身上，不知道为什么，晏媺兮觉得顾颐钦的目光今天格外深沉莫辨。
“我、我还有事先走了，你们聊”
似乎察觉到什么，顾凌辰没说什么，而是目光扫向门口。
“晏小姐昨天是怎么做到一眼认出顾凌辰的？”
晏媺兮只想逃离。
这是他本来的面目，晏媺兮再清楚不过。
她也不等三人回应，撒开腿就往回跑。
“现如今，情况越来越复杂。第二人格有独立的思想、性格、情绪、感情。人格已经越来越完整独立，甚至可以完美模仿主人格的神情和行为。”
晏媺兮入目之下，那人眼底是一片昏暗的胁迫。
“顾凌辰你放开我，你听我解释.”
陈山意味深长的目光看向门口苍白着脸的晏媺兮。
“小兮，跑什么呢？”
说着说着他的眼尾都红了，眼底的水汽氤氲，竟然有几分可怜。
“我只是想守护一个人，想要和你在一起，就这么难吗？”
她坐在沙发上，将最近发生的事情如数道来。
自愿？顾凌辰怎么可能自愿。这世间已经有了令他求而不得的牵绊，他怎么可能愿意消失。
她今日是来配合顾颐钦最后一场治疗，以后都不会再参与他与顾凌辰之间的纷争。不然顾凌辰真的发起疯来，不是她能够承受的。
晏媺兮的心好像堵了一块密不透风的絮，呼吸都困难起来，很闷很堵。
“为什么.他什么都有.”他眼底暗色愈燃，眼底的情绪碎裂。“我什么都不要，我只想要你……为什么，为什么骗我？是你说过，等他消失，就会给我机会的。”
“那你的意思是，要么我消失，要么我和他共存一辈子？”
此时，晏媺兮愣在门外。
这人语气凉薄，混合几分淡笑。可他眼底情绪浓郁，竟像起了大雾，散发出令她危险不安的气息。
气氛瞬间静寂凝滞。
“顾凌辰，这是命运……”
死亡送命题。
屋内，陈山的话再次响起，“只能说，完全治愈的希望渺茫。”
不过今日来，没想到却听见陈山这样的话。
这时晏媺兮回过神来，敲门进屋。
顾颐钦眸子幽深，端起骨瓷茶杯，指尖在边缘轻划，声音漠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