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质问
傍临海湾的写字楼内。
会议室向阳两面皆是偌大的落地窗，室内装修简洁而高雅，阳光洋洋洒洒铺满柔软细腻的地毯，奢靡不菲的字画挂在墙面两旁，彰显主人不俗的品味。
晏媺兮敲门进来时顾颐钦正坐在茶案旁，那人正拿起案头搁置的茶叶投入壶中。隔着沸腾而升的雾气，瞥见那人端的是清贵无双，目光冷淡的垂着，安静看着沸腾舒展的茶叶。
壶中隐约飘散出一股馥郁淡雅的清香。
上好的凤凰单丛。
此时听见动静，他目光淡淡凝睇过来，无端有些发凉，莫名令她心里开始打起鼓来。
谁惹这尊大佛了？
“坐。”
他的声音冷淡平静，却令她有些毛骨悚然。
她低着头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一只修长矜贵的手捏着杯盏置于她面前。
顾颐钦没再看她，认认真真低头将壶里的茶倒掉。
脚步顿住，她回头看他。只见男人从茶案旁不紧不慢站起，抬脚朝她走来，眸子幽深的可怕，令人琢磨不透。
她没忘记上一世顾颐钦和顾凌辰交叉发疯的样子。
心里直呼晦气，顾颐钦这是要作什么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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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诊疗室内。
温容戴着金丝眼镜，语气温和，低头做着记录。晏媺兮认得他是顾颐钦的心理医生。
不，那是折磨她到老。
“既然我们上次见面是在发布会，那这些……晏小姐何不如解释一下，两天前在a大和你见面的又是谁？”
她就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顾凌辰对她纠缠不清，总有一天会被顾颐钦发现。
“没有什么……”她含糊其辞略过，“他没有多说。”
晏媺兮心情复杂的点头，没再说什么，跟随顾颐钦离开。
低头看了看合同，发现利益更加可观，没什么可以置喙的地方。
“顾总没什么事我就先离开了。”
身后男人的声音却不紧不慢响起。
温容继续又说，“或者两个人格就这样永远共存下去。”
顾凌辰还没彻底疯起来，等疯起来她别想能逃脱他的纠缠。
顿时温容和顾颐钦的脸同时冷了下来。
“他出差。”顾颐钦从一旁拿出一份新的合同递给她，“这是关于利益分红的补充内容，晏小姐可以过目一下，如果没什么异议可以签字了。”
果然。
晏媺兮的瞳孔细微缩了缩，脸色白了几分，随后她低下头，一副害怕怯懦的模样。
“你知道了这个惊天秘密，知道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吗？”顾颐钦漠然开口。
“刚刚的话什么意思？”上了车顾颐钦眯眸看她。
她突然看向温容，“他还说起十年前……十年前他就存在是吗？”
顾颐钦低头看了一眼怯声怯气的她，神色寥寥。
“晏小姐还记得我们的上次见面吗？”
有点意思。
“和我去个地方。”顾颐钦开口，语气不容置喙。
但温容还是严肃回答她，“的确会出现第二人格取代主人格的现象，甚至会将主人格永久沉睡。”
她更害怕那张照片隐藏着什么秘密足以打破顾颐钦如今对她的平静态度。
“那天暴雨他如此狼狈，是在找什么？”
其实她也不清楚该不该如实告诉顾颐钦那张照片的事，可那张照片连她自己本人都没搞清楚。
晏媺兮与顾颐钦坐在沙发各自两头。一个神色寡淡一个神情唯唯诺诺。
随后沏茶，一手挽着紫砂壶，一手按在茶盖上，紫砂红的茶盖衬的他指骨矜贵无瑕。
这是洗茶。
不敢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