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宋向秋开灯与关灯的战斗力差距太大，两人怕引起什么意外，一路上没敢开灯，直到现在，确定宋向秋被捆结实了，柴温茂才把灯打开，看清了这关押处最深处的黑暗。
曾经同事绝对拦着，领导软硬兼施不让柴温茂靠近的地方，就这样展露在他的面前。
整个环境还算干净，就是有点挤，一张大床，占了一大半的空间。
宋向秋的双目无神，在灯亮时挪动了一下，又随即嗤笑一声。
叶芸凝看向被困成一团的宋向秋，在她面前缓缓蹲下，开口道：“是我想的那样吗？”
“我能记清楚，我到现在，一共生过八个孩子，我肚子里的是第九个。”宋向秋说道。
两人同时惊了：“你怀孕了？”
叶芸凝惊讶的表情似乎取悦到了宋向秋，她眉眼舒展了一些：“多常见的事儿，怀孕生孩子呗。”
是，其实细细观察，能看出宋向秋的肚子隆起，与她手脚瘦出骨感的状态很不同。
“这事情报给灵能研究所，”叶芸凝掏了通讯，“按照监察处出事的时间推算，有四五个月吗？总归还不算太晚。”
宋向秋不说话了。
叶芸凝挂了通讯。
话说出口，灌了一嘴的冷风，引的于寒咳嗦了两声，她治好一边锤着胸口一边摆手，还多看了几眼自己的站位，嗯，挺明显的，就在吕京寰身侧，队长只要稍微回一下头就能看见。
柴温茂一摇头：“那我希望我一辈子都用不到。”
夜斯一点头：“我自己研发调试的，还算好用，如果你以后有需要，我可以给你定制一副。”
她一回头，感觉身后好像有什么东西。
我真的我没罪我不是要故意听到的，队长，你以后的团赛还需要我，你不能把我杀人灭口呀！
柴温茂出去买食物回来了，在门口用力踏了踏，示意自己回来了。
可她的肚子并不突出，说是有七个月大的婴儿，看上去不像。
她回忆起了自己的故事。
柴温茂站起身来，微微弓腰，满脸戒备。
“您老也别乱咒我。”柴温茂无语道。
一般来说，只要监察处不刻意找茬，年纪越小，对其契灵失控的包容度就越高，就像吕京寰，他三年前也曾被目击过一次失控，误伤队友，但得到的处理结果只是“回家休息”，一般认为，根据年纪的增加，是可以逐渐增强对契灵的控制的。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她的脚一动不敢动，眼神来回扫视，似乎在证明自己真不是故意轻手轻脚上来偷听的，我这么大个人呢，我是光明正大走上来的，是你没回头，你要回头你肯定能看见我！
“我今天还有课，先告辞了。”叶芸凝挥手离开了。
宋向秋麻木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微笑：“我被关着就行，或者让我死了也行，孩子什么的都无所谓，我死了，我就用不着再当祸害了！”
“那个人跟我说，他知道自己瞒不住你，跟我交代，说‘来得最迅速的那个不戴眼镜的女生如果问起来’，我可以回答你‘一切就是你想的那样’，说你自己能明白。”宋向秋说道。
叶芸凝向他点头，接过他手里的袋子，从里面找出一包饼干，解开一瓶牛奶，插上吸管，伸手递给了宋向秋。
宋向秋微微点头。
宋向秋微微疑惑，似乎在说“你怎么知道？”，点点头，承认了。
“你身体不太好，换个地方休息还是很有必要的，明儿一早我帮你联系，最起码换个医疗水平好点的地方。”叶芸凝说道。
“人是孕妇，早早地关在这里，从监察处出事起就关在这里，能活下来估计还是因着她能吃自己的契灵化物，看人饿的，耽搁不起了，那边有二十四小时便利店，去买点吃的过来。”叶芸凝说道。
柴温茂就要拉着叶芸凝往后退。
宋向秋安静地喝着牛奶，没反驳。
“牛可别乱吹。”夜斯一笑。
叶芸凝心口拔凉，确实明白得不能再明白。
“咚咚咚咚——”
“那个人……”叶芸凝问道。
她转向宋向秋：“我觉得你当年是被冤枉的，你跟我说说情况，如果是被冤枉的，我一定帮你翻案！”
宋向秋看叶芸凝是认真的，不禁一笑：“感谢你有这个心，但我，还真不冤枉。”
“当然是有人把我放出去的。”宋向秋回答。
叶芸凝一抬手，示意他冷静点：“不必。”
宋向秋冷笑道：“应该快有七个月了吧，我每天划着日历数的。”
“你是在问这个？”柴温茂一笑，“那确实应该把我支开。”
“不，这一脉相承的正义感，让我觉得很耳熟。”叶芸凝转过身来，看向出现在门口的人，“是不是，夜斯教授？”
于寒心里捉急，让叶芸凝这个表情瞪得，一辈子的心眼都往这里汇集，万千心思翻涌，想想吕京寰最近是惹了什么事了，让队长这样好脾气的人摆出了一副要取他狗命的架势。
这才引起了监察处的注意。
“那个人虽说我不知道他是谁，但他好歹在隔壁牢房陪了我两个星期，我这样的人还有什么指望呢？反正监察处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我能帮他杀了最后一个，那就杀了吧。”宋向秋说道。
但答案已经很清晰了。
宋向秋犹疑的眼光打量了一下柴温茂，诚恳道：“妹妹，虽然我不记得他了，但监察处没有好男人，你要找换个地方找，知道吗？”
那假肢真的是相当先进了，从走路姿势上都完全看不出端倪。
队长的表情还是那么可怕，于寒已经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看她眼色，她但凡有点想让自己滚的意思，自己就麻溜地腾地方，绝不多说一个字。